都要付出等量的代价。
但她更清楚,若不在此刻洗净篡改之痕,她的魂契将彻底崩解,冥途反噬,终成孤魂野鬼。
她毫不犹豫,反手割开手腕。
鲜血如注,倾洒命牌。
焦黑锈层开始剥落,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像是有无数怨魂在底下哀嚎。
当最后一片铜皮脱落,底层铭文赫然显露:
“执契者,必承万劫之始。”
七个字,笔力如刀凿斧劈,透着无尽悲怆与宿命。
她怔了一瞬,随即冷笑出声:“原来如此……我不是终结者,是开端?”
捧牌起身,她踏上归途。
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阳气剧烈流失,喉间腥甜不断上涌。
刚踏入偏殿门槛,忽然身形一晃,一口黑血喷在青砖之上,溅出梅花状的污痕。
她扶住门框,喘息粗重。
低头再看命牌,瞳孔骤缩——
“青梧”二字边缘,竟渗出一丝极淡的红痕,像是被人用血悄悄描过一笔。
不是她的血。
寒意顺着脊椎攀爬而上。
窗外,九十九盏骨灯齐齐闪烁,光影交错中,她腕上的“赦”字金光微颤,似警铃轻响。
而在千里之外,东海荒岛,一座坍塌的灯塔顶端,铜铃无风自响。
谢昭立于残垣之间,指尖轻抚铃身,唇角勾起一抹幽深笑意:
“青梧……你的命格,有人在替你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