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跄后退,眼中惊怒交加:“你竟敢……动用冥律本源?你不怕契毁人亡?!”
沈青梧缓步而来,脚步无声,像踩在时间之外。
金钗挑起他下巴,寒光照进他赤红双瞳。
“你说我是钥匙?”她声音极轻,却字字如刀,“那我今天就拆了你这把锁门的骨。”
钗尖缓缓划过断笛残骸,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你吹笛子,我就拆了你的骨——一根一根,直到你听不见地底哭声。”
玄冥子怔住。
她眼中没有恨,没有怒,甚至没有杀意。
只有一片死寂的光,像冥河尽头永不熄灭的审判之火,冷冷燃烧。
他忽然笑了,笑声嘶哑癫狂:“你以为你在镇煞?你只是在延缓……终焉。等第七道冰裂贯穿心脉,你也会成为地底爬出来的怪物——和我们一样。”
沈青梧不答。
她抬手,将断笛残片投入袖中那枚古旧心磬。
“当——”
一声清越磬响,荡开夜雾,传遍宫闱。
井底再无回应,仿佛连冤魂都屏住了呼吸。
可就在那余音消散之际,她心口猛地一窒,第七道冰裂纹,悄然裂开一丝新痕,寒意如蛇,缓缓游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