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字契约骤然爆发出幽青光芒,那光并非向外扩散,而是倒卷而下,顺着她注入井中的血线,逆流直入地底!
霎时间,井口青光垂落如锁链,一道、两道……九道!
尽数缠上巨夔之颈,铁链嗡鸣,符文重燃,原本被血污覆盖的阵纹竟由黑转青,如同枯木逢春,重新焕发生机!
井底传来一声惊天怒吼,仿佛有千万冤魂在一瞬间被碾成齑粉。
那股令人作呕的硫火腥风骤然收缩,骨笛声戛然而止,仿佛吹笛之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制震得神魂俱裂。
地宫剧烈震颤,碎石簌簌落下。
沈青梧踉跄后退,左脚彻底失去知觉,仿佛已不再属于她的身体。
她靠在断裂的锁链旁,喘息如刀割,唇角却缓缓扬起一抹近乎癫狂的笑。
“想用我的命点燃这场大火?”她低语,声音沙哑如鬼,“那我就把火……钉回地底。”
就在她话音落地的瞬间,地宫深处某处暗室,一块沉寂已久的青铜铭板忽然裂开一道细纹。
一名佝偻身影悄然浮现,手持骨刀,在新生的裂痕上缓缓刻下一行小字:
“冥途可镇煞,然契主失觉。”
风过无痕,血仍未干。
而在昭阳殿外,影七悄然蹲身,指尖拂过廊下一片暗红湿痕——那是方才一名提灯宫女路过时,无意咳出的一口黑血。
他眸色一沉,不动声色地将那抹污迹收入袖中。
舌根发黑,喉间似有细孔……
这不像暴毙,倒像是某种精心设计的灭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