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纹,血珠滴在纹路里,像给枯藤浇了红漆。
\"周氏...\"她对着阴玉符低语,符上的\"周氏\"二字突然发起烫来,\"你躲在佛堂地窖里不肯投胎,当我不知道?\"她抓起一把符灰撒在纹路上,\"好,那我就把西苑变成冥途入口——你要的公道,我给你。\"
窗外传来乌鸦振翅的声响。
沈青梧抬头,正看见那只乌鸦衔着她剪下的发丝飞走,那是给地府的信标。
她摸了摸腰间的契约纹路,青紫色已经蔓延到了心口,像条活过来的蛇。
更漏敲过三更时,沈青梧突然停住了手。
静室的青砖缝里渗出缕缕寒气,像有人在地下吹口哨。
她侧耳细听,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女人的哭声,细细的,尖尖的,像是从地底下挤出来的。
\"主子?\"门外传来墨兰的轻唤,\"您睡了么?\"
沈青梧盯着青砖缝里渗出的寒气,右眼的幽光几乎要烧穿瞳孔。
她抓起阴玉符塞进袖中,声音却稳得像山岩:\"睡了。\"
可那哭声没停。
它从地底下漫上来,漫过门槛,漫过妆台,漫到沈青梧脚边。
她低头,看见青砖上的冥图纹正在发光,像被谁在地下点了把火。
墨兰的手搭在门闩上,正准备推门。
突然,静室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接着是沈青梧的冷笑:\"来得正好。\"
那哭声猛地拔高,像根细针扎进耳膜。
墨兰的手一抖,门闩\"咔嗒\"一声落回原处。
她贴着门听了片刻,只听见静室里传来衣物摩擦的声响,还有沈青梧低低的、像是和谁说话的声音:\"别急...你的债,我替你讨。\"
三更的梆子声从宫墙外传进来时,墨兰突然打了个寒颤。
她抬头看向静室的窗户,月光透过窗纸,照出里面晃动的影子——那影子比沈青梧高,比沈青梧瘦,发梢滴着水,正俯身在她耳边说话。
墨兰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刚要喊人,静室里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明日...去西苑佛堂。\"
接着是沈青梧的回答,轻得像叹息:\"好。\"
哭声不知何时停了。
墨兰摸着冰凉的门闩,突然听见地底下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沉进了井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