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翻腾,“此等污蔑,岂能公之于众?”
他伸手欲毁档,却被一道清冷声音拦住:
“陛下签下的赎罪令里,有一条——‘不得择罪而曝’。”
线清不知何时已立于殿外,手持律印,神色如冰。
“您要赎罪,就不能挑着赎。轻的放出去,重的藏起来,那不是赎,是交易。”
萧玄策死死盯着她,指节发白。
良久,他闭上眼,声音沙哑:“……刊印,分发各州。”
当夜,他梦到了那两个女人。
她们站在床前,一身素衣,面容平静,无恨无怒。
其中一个将一束野花轻轻放在他枕边——洁白细瓣,淡黄花蕊,正是春社日那天,盲童献给昭冤台前的同一种花。
他惊醒,冷汗浸透寝衣。
天未亮,他独自步行至昭冤台。
雨刚停,青石湿润,碑前香火袅袅。
他默默取出一炷香,点燃,插进香炉。
没有祷告,没有言语,只有眼角悄然滑落的一行泪。
风拂过碑面,涟漪轻荡,仿佛某道目光自冥途尽头投来,终于点了头。
第一步,走得稳。
数日后,清明司密殿。
线清正在整理新一批赎罪进度玉简。
六令推行已有其三:弊政废、宫婢释、密档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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