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沧澜,是百年来唯一吞了麒麟蛋还能活的。
“它是冲‘天梯’来的。”
他低声,“而我,是钥匙。”
叶清歌没问为什么。
她只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才。”
他摸眉心,指尖碰上一道新裂的口子——突破化神时灵窍炸的伤,“突破那会儿,本源和真血撞得狠,我用剑心意诀压场,结果混沌金流里冒出个节奏——三短一长,跟麒麟残魂醒时的震动一样。
不是巧合,是信号。”
他低头看手,掌纹里还残着一丝金芒,吞噬域收束后的热。
金芒在皮下走,像活物,聚一点,散一线。
可就在他盯着的刹那,那光扭了一下,竟顺着掌纹重新排布。
他猛地攥拳。
光灭了。
“它在叫我。”
他嗓音哑,“不是残魂,是更深的地方。
我敢赌,它缠我,就因为我身上有它要的东西。
那东西,在九重天域。”
叶清歌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一下,冷,但亮。
“所以你是要逃?”
“逃?”
他摇头,嘴角扯出讥笑,“我不是逃,是回家。
我生在落霞村,可那不是根。
我吞过麒麟蛋,可那不是命。
我一路被打成杂役,被当疯子看,被当灾星避,可我现在懂了——我不是被选的容器,是被埋的种子。”
他转身,直直看她。
那双眼睛没光,却像深渊,吸魂。
“你信不信,有朝一日,我会站在天梯尽头,告诉所有人,谁才是真正的‘始祖’?”
她没答,只解下腰间剑穗,塞进他手里。
红绳缠着小铜铃,铃舌是块碎玉,据说是她娘留的,从不离身。
铃身刻着细符,肉眼看不见,只有月光下才浮出一行字:“真魂不语,伪者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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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
她说,“下次它冒充我,你就摇铃。
真货不说话,假货会炸毛。”
李沧澜低头看铃,嘴角一扯:“你这招,比天机阁的‘辨魂镜’还玄。”
“玄也比你强。”
她冷着脸,眼里闪过一丝担心,“上次你差点被它骗进心魔劫,还嘴硬说‘我能控’。
你控个鬼,你连自己啥时候开始爱吃生肉都没现。”
他一愣:“我啥时候……”
“三天前,你啃生牛筋嚼得嘎嘣响,眼神像狼。”
“那是因为……”
“闭嘴。”
她抬手打断,声音冷得结霜,“我要跟你走,不是陪你送死。
你可以疯,可以莽,可以一头撞进雷劫堆里找答案,但你得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风从断崖刮过,卷起两人衣角,猎猎响。
远处山起伏,云翻涌,青冥洲的天还是灰蒙蒙的,像块洗不净的布。
云里偶尔闪紫电,是天机阁的“禁空阵”
在转,拦所有想飞升的。
李沧澜把铜铃塞进怀里,往前迈一步。
崖边,一块石碑歪着,刻着“止步”
,字迹模糊。
他曾在这儿被外门羞辱,被执法堂追杀,被所有人当废物。
十六岁那年,刚觉醒吞噬体,被当成“魔种”
,一剑断他三根经脉,扔下山。
他摔断腿,爬了三天回村口,满身血,嘴里还咬着半块干粮。
如今他站这儿,化神在身,体内藏着能吞天的麒麟诀,可他知道,真正的试炼,才刚开始。
他抬脚,踩碎了那“止”
字。
土扬,石滚。
“我不止步。”
他说,“从今往后,没有禁区。”
叶清歌并肩上,剑未出,但剑气已在身周凝成薄霜。
她没说话,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