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中了状元。”说完,郭铁笔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两方印章,上面刻着“台印”,然后双手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杜慎卿收下后,又聊了些闲话,然后起身把郭铁笔送了出去。回来后,杜慎卿就跟季苇萧吐槽说:“这人一见到我,就说这些夸张的场面话,不过他打听得倒挺准确的!”季苇萧说:“您府上的事,哪还有人不知道的?”
随后,杜慎卿就让人准备酒菜,留季苇萧吃饭。酒菜端上来后,两人边喝边聊。季苇萧问:“先生平时喜欢游山玩水吗?”杜慎卿说:“我体力不好,就算去爬山看水,也是勉强应付应付。”季苇萧又问:“那喜欢听音乐吗?”杜慎卿回答:“偶尔听听还行,听久了就觉得吵吵闹闹,耳朵都受不了。”
两人又喝了几杯酒,这时的杜慎卿已经有点上头了,突然他长叹一口气说:“苇兄!从古到今,人都逃不过一个‘情’字!”季苇萧说:“要说感情,不就是男女之情嘛,可您刚才还说对女人不感兴趣。”杜慎卿笑着说:“长兄,感情难道只有男女之情?朋友之间的情谊,比男女之情更珍贵!你看看鄂君绣被的典故就知道了。在我看来,千古以来,只有汉哀帝想把皇位禅让给董贤,这才是感情的正道,就算尧舜之间的禅让,也不过如此。可惜没人能懂!”
季苇萧问:“那先生这辈子遇到过知心人吗?”杜慎卿感慨说:“要是天下真有这样一个人,能和我同生共死,我也就不会这么多愁善感了!只可惜我缘分太浅,没遇到知己,所以只能对着月亮伤心,迎着风流泪了!”季苇萧说:“要找这样的人,或许在戏班里能找到。”杜慎卿摇摇头说:“苇兄,你这话太外行了。要是在戏班里找,就跟想在青楼里找专情的女子一样,大错特错!真正的知己,要在心心相印间相遇,在外表之外互相懂得,这才是天下一等一的人!”
说着,杜慎卿又拍着膝盖叹气说:“可惜天下终究没有这样的人,老天就这么忍心辜负我这满怀愁绪和一身侠骨吗!”说着说着,眼泪都掉下来了。季苇萧心想:“他都入迷了,我得逗逗他。”于是就说:“先生,您也别说天下有没有这种了人,我之前遇到个年轻人,他不是戏子,也不是我们这类人,而是个道士。这人生得潇洒帅气,是真正的男性之美,一点也不像女人。我最讨厌有人夸男人,动不动就说他像女人,这太可笑了!要是喜欢女人,直接去看女人不就行了?天下本来就有一种独特的男性美,只是很多人不懂罢了!”
杜慎卿一拍桌子说:“你这句话可算说到我心坎里了!快说说这人什么样?”季苇萧接着说:“他这么出众,好多人都想结识他,可他轻易不与人亲近,但又特别欣赏有才华的人。我年纪大了些,只能在他面前自惭形秽了,所以不敢奢望和他交往。长兄,不如你去见见他,说不定你们两人能合得来。”杜慎卿急切地问:“你什么时候带他来?”季苇萧卖关子说:“我要是能叫来,就不稀奇了,得您亲自去拜访他。”
杜慎卿又问:“那他住在哪儿?”季苇萧说:“他住在神乐观。”“那他姓什么?”杜慎卿追问道。季苇萧神秘兮兮地说道:“现在还不能说他的名字,万一传出去,他在躲起来,您就见不着了。这样吧,我把他名字写下来包好,外面封上,交给您。等您到了神乐观门口,再拆开看,就按名字去找,准能找到。”杜慎卿笑道:“行,就这么办。”
这时,季苇萧走进房间关上门,写了好一会儿,把纸包封得严严实实,封面上还随手写了“敕令”两个字,最后拿出来递给杜慎卿,还说:“我先告辞了,等明天您见着这位妙人,我再来道贺!”说完就走了。
送走季苇萧后,杜慎卿就吩咐仆人:“你明天一早去告诉沈大脚,明天我没空去花牌楼看那家姑娘了,得后天才能去。另外,明天早上叫轿夫准备好,我要去神乐观拜访朋友。”交代完这些后,当晚倒也没再出什么事。
第二天一大早,杜慎卿起床后,就开始洗脸、擦肥皂,还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还在身上熏了香,又把季苇萧给的纸包揣进袖子里,然后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