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助长叛军气焰。”
王先生不耐烦:“废话!说重点!”
我微笑:“属下以为,最佳策略是:加强城防,按兵不动,同时派小股部队骚扰敌军后方。这样既能保全实力,又能等待时机。”
其实就是和稀泥。但郡守眼睛亮了:“好个‘保全实力,等待时机’!就按贾书佐说的办!”
会后,王先生和郑先生都对我表示“赞赏”。但我知道,他们其实都看不上我这套中庸之道。
果然,几天后,隔壁郡传来消息:主战的太守兵败被杀,主和的太守被叛军戏耍后斩首。
而我们郡,因为采取了“贾诩策略”,虽然没什么战绩,但至少保住了基本盘。
郡守一高兴,要提拔我当功曹。我婉拒了,理由是“年轻识浅,还需历练”。
真实原因是:功曹要管人事,最容易得罪人。我还是当我的书佐安全。
中平三年 秋 我十八岁
我的人生导师——姑臧城的老隐士徐先生病重了。我去探望他,带着他最爱喝的酒。
徐先生曾是京城官员,见识过朝堂风波,晚年隐居故乡。我常向他请教,受益匪浅。
他躺在床上,瘦得脱形,但眼睛依然有神。
“文和啊,”他声音嘶哑,“听说你又在郡守府躲过一劫?”
我苦笑:“先生消息真灵通。”
事情是这样的:郡守的侄子仗势欺人,闹出了人命。郡守想包庇,让我修改卷宗。我假装失手打翻墨汁,污了关键部分,然后“痛心疾首”地表示要重新誊写。利用这个时间差,我暗中把风声透露给刺史衙门,最后事情闹大,郡守的侄子被法办,而我没被牵连。
徐先生听完,笑了:“你小子...滑头得很。”
我给他斟酒:“都是先生教得好。”
徐先生摇头:“我教你的只是皮毛。你天生就有种生存本能,像荒野里的狐狸,总能嗅到危险。”
他咳嗽一阵,继续道:“但这世道,越来越乱了。你的那点小聪明,未必够用。”
我点头:“学生明白。”
“不,你不明白。”徐先生目光深邃,“我观察你三年了。你总是避免站队,避免承诺,避免责任。这在太平年月或许可行,但在乱世...”
他喘了口气:“在乱世,没有立场本身就是一种立场。当所有人都拉帮结派时,独善其身的人反而最显眼。”
我心中一震。这我倒没想过。
徐先生又道:“你知道为什么动物要成群结队吗?因为落单的更容易被猎食。你现在的小聪明,能保你一时,保不了一世。”
“请先生指点。”我诚恳地说。
徐先生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找个值得依附的主公,真心辅佐。这才是乱世中谋士的真正生存之道。”
我若有所思。
离开徐先生家时,夕阳如血。几个月后,他去世了。而他的话,一直在我心中回响。
【回忆结束】
初平元年 三月十七 晴,心情复杂
昨晚梦到徐先生了。他还是那么瘦,但眼神犀利如昔。
醒来后,我一直在想他的话。我现在跟随牛辅,纯粹是为了生存。这家伙残暴无谋,跟着他肯定没有好下场。
但放眼当今天下,谁是明主呢?董卓?那老贼倒行逆施,迟早完蛋。袁绍?表面光鲜,实则刚愎自用。曹操?听说有点本事,但现在还势单力薄...
难啊!找个好老板比找个好媳妇还难!
不过今天有件高兴事:我养的老狗大黄生了一窝小狗。看着那些毛茸茸的小生命,我突然很羡慕它们——狗的世界多简单,吃饱睡足就是幸福。
而不像我们人类,整天勾心斗角,你死我活。
下午,牛辅将军又召见我,问我对时局的看法。我照例一番含糊其辞,既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