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状师。
为我的当事人辩护,防止冤狱错判,正是学生的职责所在。
怎么能算闲杂人等呢?”
他特意强调了“冤狱错判”
四个字。
“状师?”
张经纬嗤笑一声,“石崇山何时聘请你为状师了?本官怎么不知?”
“哦?”
元亮故作惊讶,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展开朗声道,“这是昨日石老先生亲笔签下的委托状,并预付了纹银一百两作为定金,白纸黑字,童叟无欺。
大人若是不信,可当堂验看。”
他拿着委托状,走向石崇山。
石崇山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他看了一眼元亮递过来的委托状,又看了看元亮那张带着笑意的脸,沉默片刻,竟然缓缓地点了点头,嘶哑道:“……是。
老朽……确已委托元先生为状师。”
他竟承认了!
张经纬心中一沉。
这元亮,手段果然通天!
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拿到石崇山的委托!
这无疑给审讯增添了巨大的变数。
“好!
就算你是状师!”
张经纬盯着元亮,“你方才说对本官的‘铁证’有疑问?有何疑问?周济的供词在此,签字画押,难道还能是假的?!”
元亮踱步到周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瑟瑟抖的可怜人,眼神带着一丝审视,语气却温和得出奇:“周济兄弟,别怕。
告诉我,张大人堂上所言,说石老先生炼制禁药、勾结邪教、残害百姓……这些,可都是你亲口所说?是你亲眼所见?还是……”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力量,“还是……有人对你用了些……不太光彩的手段,逼着你说的?”
他这话一出,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周济身上,尤其是他那条断腿、那只扭曲的手!
周济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向元亮,又看看张经纬,再看看闭目养神的石崇山,最后目光落在木头那张冷硬的脸上。
木头的存在,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瞬间击溃了他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
元亮的话,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最深的恐惧——背叛石家的后果,以及遭受酷刑的痛苦记忆!
“我……我……”
周济的嘴唇剧烈颤抖,眼神混乱不堪,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他残存的理智彻底崩溃,猛地指向木头,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是他!
是他打断我的腿!
掰断我的手指!
拔掉我的牙!
是他逼我说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都是他逼我诬陷石老的!
大人!
救命啊!
!”
他涕泪横流,状若疯癫,竟当庭翻供!
“哗——!”
公堂内外,一片哗然!
衙役们面面相觑,围观百姓更是议论纷纷。
木头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怒视着周济,却又无法辩解。
他确实用了刑,这是事实!
元亮脸上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转身对着张经纬,折扇“唰”
地展开,轻轻摇动:“张大人,您看?屈打成招,构陷良善!
这‘铁证’……还铁吗?您这高阳县衙的刑讯手段,学生今日算是领教了。
啧啧,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他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直指张经纬办案程序的非法性。
张经纬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元亮会利用木头刑讯逼供这一点,在公堂之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周济逼得翻供!
这简直是釜底抽薪!
不仅让周济的供词瞬间失去效力,更将他自己和整个县衙推到了“滥用酷刑、构陷无辜”
的风口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