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并把货款和工匠的辛苦钱结了就好。”
赵明诚一愣:“还得另算工钱?”
张经纬眨眨眼,一脸“这很正常”
的表情:“嗯呐!
这二百贯只是地上这部分抽水机头的钱。
井下还得铺设特制的铁管引水,那又是一笔费用呢!
要不是最近学生想办法把铁料价格压下来了些,都没这个优惠价呢!”
刘延之在一旁听得冷汗都快下来了,赶紧把张经纬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责备道:“经纬!
你怎么如此不懂变通?!
区区两百贯,对你来说九牛一毛!
干脆送给相爷,做个顺水人情,岂不美哉?”
张经纬却一本正经地摇头:“老师,此言差矣!
刚才是相爷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学生才顺势提出按成本价出售。
若是学生直接免费赠送,那不成公然行贿了吗?学生可不敢玷污相爷清誉!”
刘延之气得想敲他脑袋:“那你之前在我府上院子里装那个小号的,我也没给你钱啊!
那也算是行贿吗?”
张经纬狡黠地一笑,低声道:“老师,那不一样。
您是我恩师,学生孝敬老师,天经地义!
但相爷这台大家伙,他买回去,定然是要交给工部那些大匠去琢磨仿制的。
等他们学会了,这玩意可就不值钱了!
学生得趁现在还能独家经营,赶紧多收回点本钱不是?”
刘延之被他这番歪理说得哑口无言,哭笑不得:“嗐!
你呀你呀……你一个读书人,这铜臭味怎么比商人还重?”
张经纬苦着脸叫屈:“哎哟,我的老师啊!
得生活啊!
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军行里还有那么多股东盯着呢!
学生要是光往里贴钱不赚钱,他们非得指着学生脊梁骨骂我是败家子不可!”
刘延之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挥手:“罢了罢了!
说不过你!
就两百贯,不许再加价了!
也别再提什么工钱、铁管钱了,显得小气!”
张经纬立刻眉开眼笑,打了个响指:“得嘞!
就按老师说的办!
两百贯,包安装,包教包会,井下铁管学生也含泪送了!”
看着张经纬那副精打细算、却又在关键时刻懂得分寸的模样,刘延之无奈地摇了摇头,而远处的赵明诚,则看着那巨大的“科学”
造物,眼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