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锤旁娇小的身影,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灵儿你看,这锤头快比你脑袋还大了!”
宋庚解释道:“此锤长六尺,锤柄乃是用百年硬木所制,坚韧无比。
锤头外壳是用一寸厚的精钢铸成,但内部中空,实则嵌有一颗重约二十斤的实心铜丸。”
说着,他单手握住锤柄,轻松提起,还轻轻晃了晃,里面果然传来沉闷的滚动声。
张经纬恍然大悟:“原来内有玄机!
怪不得形制如此夸张,却又并非重不可及。”
宋庚略带自豪地说:“配合末将家传的独特力技巧和锤法,足以破开重甲,震碎敌骨!”
张经纬点头赞许:“这种兵器,确实需要特殊的技巧才能挥最大威力,非力大笨拙那么简单。”
宋庚笑道:“姑爷明察。
这是我宋家世代研习的巧力。
犬子也会此锤法,且他天生神力,用的战锤比我这柄还要重上几分。”
张经纬有些惊讶:“我看将军正值壮年,不过不惑之龄吧?令公子竟然已经能驾驭更重的战锤了?”
宋庚脸上露出既是骄傲又有些无奈的表情:“说来惭愧,犬子今年已十八,如今也在侯爷麾下的先锋营中效力,忝为都尉。
只是……唉,武艺还过得去,但这成家立业之事却迟迟未有动静,实在不成器。”
张经纬一听,眼睛一亮,扭头对皇甫灵说:“十八?哎,灵儿,你看……和咱们豆芽年纪正相仿啊?”
皇甫灵也立刻会意:“对呀,豆芽今年十七了。
虽然身形娇小了些,但性子好,又勤快懂事。”
宋庚闻言,倒是愣了一下,迟疑道:“姑爷说的……莫非是侯爷义女,已故窦将军的千金?”
张经纬:“正是,名叫窦雅。
宋将军认识窦将军?”
宋庚脸上立刻显出尊敬之色:“末将早年曾在衮州参军,与窦将军有过数面之缘,还曾一同打过几场仗。
后来窦将军追随皇甫老将军一路北上,征战沙场,屡立奇功,早已是名震一方的陷阵校尉了!
那时末将还只是个小小的先锋都尉,对窦将军敬佩得很。”
张经纬感慨:“我岳父大人当年也不过是个千总呢,都是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
皇甫灵补充道:“窦伯伯战死沙场后,临终将豆芽托付给我们皇甫家。
这些年来,她虽在我们身边长大,却一直不愿改姓,心里始终记挂着父亲。”
宋庚闻言,面露难色,语气更加恭敬:“既是窦将军的虎女,名门之后……若许配给犬子,这……这实属是下嫁了呀。
犬子粗鄙,只怕高攀不起。”
张经纬摆摆手,真诚地说道:“宋将军不必妄自菲薄。
豆芽那孩子,虽说身份如此,但性子倔强,最不喜人将她当小姐看待。
她肯吃苦,人也十分勤快灵巧,绝无半点骄纵之气。
若真能结成这门亲事,我看是良配。”
皇甫灵也从旁助攻:“若是宋将军觉得可行,我便亲自去问问豆芽的意思,也替将军游说一番。
若这桩亲事能成,我们两家岂不是亲上加亲,更是一段佳话?”
宋庚听完,脸上顿时绽开惊喜的笑容,连忙抱拳躬身:“若真能如此,那是犬子天大的福分!
宋庚在此,先行谢过小姐、姑爷成全之美意!”
阳光洒在水防营的校场上,一场意外的做媒冲淡了军营的肃杀之气,也带来了几分家常的温馨。
张经纬看着妻子脸上终于重现的轻松笑意,觉得自己这班翘得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