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的手:“来来来,灵儿,我带你好好逛逛,给你讲讲当年你夫君我是如何醉擒韩烨,智取这座营盘的!”
虽然这个故事早已传遍云州,甚至被说书人编成了段子,但由当事人在事地亲自讲述,细节生动,糗事频出,还是让皇甫灵听得入了神,不时掩口轻笑。
“所以说啊,”
张经纬最后总结道,语气难得地谦虚,“那些说书人把我夸得算无遗策、用兵如神,其实都是扯淡。
当时要不是高将军暗中策应,木头拼死护在我身前,我早就被乱箭射成刺猬了。
打仗啊,靠的是大家伙儿。”
皇甫灵却看着他,眼中有着柔和的光彩:“可在高阳百姓和这些将士眼里,你就是他们的神啊。
若不是你,不知还有多少人要在韩烨的欺压下水深火热。”
张经纬挠挠头:“嗨,我可当不起。
要是真让我来写这话本,我肯定多写点怎么团结人心、怎么分析敌情、怎么用脑子,让人多开智,少迷信蛮力。
当然啦,神话也有神话的写法,热闹嘛!”
这时,贾大勇凑过来,憨笑着请示:“少爷,这儿离俺们村子很近,俺想告个假,回去看看俺爹娘,很快就回来!”
张经纬心情正好,大手一挥:“去吧去吧,替我给你爹娘带个好。
记得早点回来,一会儿我们还要去窑营看看呢。”
“好嘞!
谢谢少爷!”
贾大勇喜滋滋地跑了。
水防营的新任校尉宋庚早已闻讯赶来,恭敬行礼:“姑爷!
小姐!”
张经纬一看是他,乐了:“哟!
怎么是你!
调这儿来了?”
宋庚抱拳,脸上也带着些无奈的笑:“姑爷,咱们这也算是有缘了。”
“谁跟你有缘?”
张经纬故意板起脸,“之前还没好好跟你算账呢!
几次三番跟我对峙,刀枪相向的,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是吧?”
宋庚连忙叫屈:“姑爷明鉴!
那都是侯爷的军令啊!
末将也是奉命行事,实属为难!”
张经纬想到当初他还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不由失笑,却还是佯装恼怒:“嘿!
你还敢跟我提军令!”
皇甫灵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劝道:“好啦,宋将军也是职责所在。
难道你当初擅自调兵,就全无错处吗?”
“好好好,我家夫人话了,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张经纬就势下台,转而正色道,“宋将军,高阳守备有水防、城防两营,我一个小小县令,军务不便插手。
但你水防营的军户整理、田亩分配等政事,还需加紧理清。
你是我认识的第三任水防营校尉了,我不希望这铁打的营盘,真成了流水的将军,根基不稳。”
宋庚神色一凛,郑重应道:“是!
末将明白,定不辱使命!”
张经纬点点头,信步走进主营大楼。
昔日的奢华营房早已被那场大火焚毁,如今在原址上重建的营房朴实无华,最显眼的竟是角落里挂着的那口破钟,仿佛无声诉说着曾经的惊心动魄。
营内秩序井然,扩营后的兵员似乎已补充到位,不少书吏和军官正在忙碌地处理文书,誊写册簿,看来宋庚并非贪图享乐之人,而是务实干事。
张经纬环顾四周,目光被武器架上一柄造型夸张的大锤吸引。
这锤头硕大,几乎有常人脑袋大小,看起来威猛无比。
“宋将军用锤啊?”
张经纬好奇地走过去,“这大家伙,舞得动吗?”
宋庚笑道:“回姑爷,使得动。
这锤看着唬人,实则并非纯铁铸就,重量约摸四十斤,末将还使得动。”
皇甫灵也好奇地上前打量,对比之下更显那锤头的庞大,她惊叹道:“嚯,这般形制,竟只有四十斤?”
张经纬看着妻子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