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高望重,才是高阳真正的定海神针。”
石崇山沉默了片刻,浑浊的目光在张经纬和黄粱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张经纬身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了然:“张大人……今日在老朽这陋楼设宴,恐怕……不单单是为了送茶这点小事吧?”
他毕竟曾是掌控一方的人物,虽已迟暮,但基本的敏锐还在。
张经纬心中冷笑,面上却笑容依旧,坦然道:“老爷子真是明察秋毫,洞若观火。
晚辈今日前来,确有一事,是想接着上次咱们……嗯,说到一半的那个生意,再仔细聊聊。”
他故意将“生意”
二字咬得稍重。
“哦?生意?”
一直侍立在石崇山侧后方的沈开阳,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堆起商人特有的精明笑容,声音洪亮地插话道:“既然是生意,那可容许沈某插一句嘴?毕竟,这生意上的细务,老爷子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如今多是沈某在打理。”
石崇山眼皮微垂,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口,没有任何表示,仿佛默认了沈开阳的说法。
张经纬心中了然,目光转向沈开阳,笑容不变:“沈掌柜但说无妨。
既然是生意,自然要谈清楚。”
沈开阳清了清嗓子,眼中精光闪烁,语气斩钉截铁:“好!
那沈某就直说了。
上次张大人提出的条件,我们原则上接受。
但是——”
他话锋一转,竖起一根手指,“人次需往上提!
而且是大提!
我们这次需要——一千奴隶!”
“一千?!”
这个数字如同惊雷在雅阁内炸响!
不只是张经纬和黄粱瞬间脸色微变,就连一直垂着眼皮仿佛事不关己的石崇山,也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瞪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干枯的手指紧紧抓住座椅扶手,身体微微前倾,喉咙里出“嗬嗬”
的声响,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为一声剧烈的咳嗽,被旁边的哑女慌忙抚背顺气。
沈开阳对石崇山的反应视若无睹,他盯着张经纬,仿佛在欣赏对方脸上的惊愕,继续抛出他的筹码:“当然,这一千人,沈某也不会让张大人吃亏。
凡是男奴,在张大人原有开价的基础上,沈某再加三成!
如何?”
张经纬迅压下心头的震惊,脸上重新挂起商人算计的表情,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快盘算:“原有的条件……也就是二十六贯钱一个男奴……加三成……那就是……嗯,三十三贯八钱?零头不好算……”
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看似“贪婪”
的笑容,“不如……沈掌柜,咱们痛快点,凑个整,三十贯钱一个,怎样?不分男女,都按三十贯算!”
他故意混淆了男女奴的价差,还“大方”
地抹了零头。
“三十贯?!”
沈开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化为夸张的惊愕和不满,声音也拔高了,“张大人!
您这……这是在说笑吧?!
在一般的奴隶市场里,三十贯钱都够买十个身强力壮的昆仑奴了!
您这价钱……未免也太离谱了!”
他连连摇头,一副“你疯了”
的表情。
张经纬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吹了吹,语气带着一丝慵懒和自信:“哎,沈掌柜,话不能这么说。
你那儿量管够,自然便宜。
我这儿嘛……”
他放下茶盏,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开阳,“量,我也管够!
而且保证来源干净,手脚利索,绝不会给沈掌柜惹麻烦!
关键是,你……吃得下吗?”
他故意用“量管够”
刺激沈开阳,暗示自己掌握着庞大的奴隶来源渠道。
沈开阳眼神闪烁,皮笑肉不笑地说:“张大人说笑了。
据沈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