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被烤熟了!
我现在就上去请他!”
说着就要往醉仙楼里闯。
齐舒克大惊,一把死死拉住他:“毕豹!
你给我站住!
没有姑爷的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你想害死大家吗?”
毕豹梗着脖子,眼睛瞪得铜铃大:“大哥!
你就忍心看着姑爷和弟兄们在这儿活受罪?大不了俺老毕这项上人头不要了!
让他砍了去!
也比在这当烤猪强!”
“毕豹!
你混蛋!
快回来!”
齐舒克急得满头大汗,几乎拉不住他。
张经纬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一副极其耐人寻味的表情,仿佛在说:哦豁?有好戏看了!
他甚至微微后退了半步。
就在毕豹快要挣脱齐舒克,冲上台阶时,醉仙楼的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开。
那个一直跟在赵明诚身边的年轻人走了出来,面沉如水,挡在门前,厉声喝道:“站住!
左相大人在楼上静心看书研习,岂容你这等武夫莽撞打扰?!
惊扰了相爷,你担待得起吗?”
毕豹正在气头上,被人一拦,更是火冒三丈,指着那年轻人吼道:“我乃云州主将皇甫长水将军帐下,高阳守备营骑兵都尉——毕豹!
末将奉命特来保护相爷安危!
现在就要请相爷出来,验明正身!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又是一伙唱双簧的骗子!”
那年轻人被他的无礼气得脸色白,冷哼一声,傲然道:“放肆!
小小一个边军都尉,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刘伸!
你身为云州太守,就坐视部将如此咆哮无礼吗?!”
毕豹不等刘延之回答,直接怼了回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我家太守名讳?!
对我云州父母官大呼小叫!”
年轻人挺直腰板,从怀中掏出一份凭证,朗声道:“哼!
本官乃前廷中枢台左拾遗!
常伴君侧,规谏陛下得失,监察举荐官员!
岂是你这粗鄙武夫可以呵斥的?!”
毕豹一听只是个八品拾遗,气更不打一处来:“呸!
一个八品小吏,芝麻大的官,也敢这样与上官讲话?看来俺老毕今天非得替朝廷教教你什么叫上下尊卑!”
那左拾遗见毕豹竟真要动手,脸色一变,突然猛地从腰间掏出一个乌黑锃亮的铁管,对准了毕豹!
——竟然是一把火绳的短管火铳!
黑洞洞的铳口散着死亡的气息,火绳滋滋燃烧的声音令人头皮麻!
显然,毕豹是没见过火器的愣头青,还硬着头皮的往里冲。
张经纬原本看戏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吓得心惊肉跳,魂飞魄散!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将还要往前冲的毕豹死死拽住,厉声呵斥:“放肆!
毕豹!
你个混账东西!
居然敢这样与上京来的大人说话!
还不快退下!”
他一边骂,一边拼命对毕豹使眼色。
毕豹被铳口指着,也是一愣,又被张经纬死死拉住,气势顿时蔫儿了半截,讷讷道:“姑……姑爷……我……”
张经纬立刻打断他,声音严厉:“公务场合,要称职务!”
毕豹这才不情不愿地行了个军礼,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县尊!
末将以为,还是得验明正身!
万一……万一里面的也是个假的怎么办?这几天冒充官差的骗子还少吗?”
张经纬心里暗骂这莽夫一根筋,面上却不得不摆出公正严明的样子,呵斥道:“荒谬!
太守大人亲自在此,难道你还有胆子怀疑太守吗?!”
毕豹嘟囔道:“末将不敢……只是最近混吃混喝、耍官威的人实在太多了,末将……末将只是确认一下,免得被人糊弄过去,到时候反而丢了朝廷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