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许久之后,蛇首喘息起来,嘶哑地开口。
“痛心吗?悲伤吗?感到一股郁气积在胸口却又无从释放?好好体会,帝皇,这就是每个因你而失去亲人的家庭的感受,而你比他们要幸运太多,起码你知道自己的儿子都是为何而死。他们却不同,他们中多数甚至等不到阵亡通知书。”
尼欧斯终于予以一句生硬的回应。
“你所说之事已经在改变了,帝国庞大臃肿的官僚系统正在进行一场改革,由上至下。”
蛇首轻蔑地一笑。
“但要看到成效恐怕已经是数百年后的事情了,那些看不到阵亡通知书的人们能等到这一日来临吗?你的反驳着实可笑。”
“我没有在反驳你。”
“是吗?那你在做什么?”
“我只是”尼欧斯顿了顿。“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欧米伽。”
蛇首按动轮椅扶手上的按钮,让自己来到他身前,随即仰头凝视他的双眼。
那双眼中的情绪此刻已超越了一切。
蛇首很想笑,但忍住了。他没有再讥讽,没有再斥责,只是轻轻地开口。
“这就对了,父亲。我爱你、爱我的兄弟们和这个世界,但我同样也不知道该对你们说些什么.现在让帝皇出来,让他来见我。”
如他所愿,总是无能为力的父亲流着泪远去了,人类之主的面貌取而代之,桂冠之下的双眼无情至极。
蛇首满意地笑了,咽下一口鲜血。
“很好。”他说。“让我从头讲起吧。”
一个声音忽然从他们侧面传来。
“等一等。”大审判官说。“记录者尚未到场。”
塞勒斯汀穿过玉米地,来到帝皇与叛徒面前。幽蓝的光芒在她身后一闪即逝,泥土漂浮而起,被不可视的力量捏造成为桌椅。修女将手中纸笔搁置其上,端正地坐好,看了眼叛徒。
后者也凝视着她,头一次没有对她微笑。
“你真的明白自己接下来要记录什么吗?”他严肃地问。
“我不明白,但这是我的职责,我会完成它。”塞勒斯汀说。“等你死后,我会将原件归档入库。”
“好,祝你成功。”
他转向人类之主。
“让我们开始吧。”
——
囚犯:我们的计划非常简单,尽管这听上去可能有悖于人们对这类事情的想象,可计划越详细,落实的时候就会越困难。多数人甚至在做一些非常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