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吞噬所有光线。
"你看到了什么?"他问,声音比平时低了一度。
阿槐抬起头,右眼的黑血已经止住,但眼白处爬满了细小的蓝纹,像是冰裂的瓷器。
他的视线在杨十三郎和七把叉之间游移,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你们当中……有一个人的魂魄……在发光。"
七把叉的焚天枪"腾"地窜起一尺高的火苗:"什么意思?"
"意思是,"戴芙蓉的溯魂灯横在两人之间,灯焰剧烈摇晃,"阿槐能看到谁被寄生了。"
空气凝固了一瞬。
杨十三郎的枪尖微微下沉,枪穗的冰晶全部指向七把叉——这个角度刚好能在一瞬间刺穿对方的咽喉。
七把叉的左脚还缠着绷带,但他持枪的姿势已经变成了战斗起手式。
"首座哥,"
七把叉的嗓音突然变得很轻,"你该不会怀疑我吧?"
寒穹玄冰枪毫无预兆地刺出!
七把叉的焚天枪本能地格挡,两柄神枪相撞的瞬间爆出刺目的光焰。
但七把叉的动作明显迟滞了半分——他的伤脚无法全力支撑,枪势歪了三寸。
就是这三寸,让杨十三郎的枪尖擦着他的脖颈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两人同时愣住了。
"你的焚天偷袭三变,"
杨十三郎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从来都是右脚踏前发力。"
七把叉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低头看着自己下意识保护的左脚,突然发出一声嘶吼,焚天枪的火焰暴涨:"你……就因为这个试探我?!"
阿槐突然尖叫起来。
他的右眼完全变成了黑色,眼窝周围裂开蛛网般的血痕,黑血顺着脸颊滚落。
但他的左手却死死抓住杨十三郎的衣袖:"不是他……不是他……是光……他魂魄里的光是完整的……"
话音未落,阿槐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撕扯。
戴芙蓉的溯魂灯猛地照过去,青光中清晰可见——阿槐的右眼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正试图通过视觉神经往脑部爬行。
"闭眼!"戴芙蓉的金针快如闪电,刺入阿槐的睛明穴。
阿槐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吐出两个字:
"……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