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忍村的骨殖修炼场浸在暮色里,满地泛着淡绿微光的骨殖碎片,像撒了一地的星子。
宁次坐在最粗的那根骨殖柱旁,返祖白眼半开着,却没聚焦在任何地方,只是望着远处音忍村的灯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查克拉——那是复仇后残留的、空落落的触感。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轻得几乎被晚风掩盖。
君麻吕握着一枚泛着温润光泽的骨殖结晶,骨刃在他掌心收得极浅,只露出一点淡绿的刃尖,生怕惊扰了眼前沉默的人。
他走到宁次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将结晶轻轻放在两人中间的地面上——这是用辉夜一族的骨殖混合矿脉能量做的,能稳定紊乱的查克拉,是他之前突破万花筒时,音竹特意为他炼制的。
宁次的目光终于动了动,落在那枚结晶上。
结晶里隐约能看到细小的查克拉纹路,像极了他父亲当年教他柔拳时,在掌心画的经络图。
“以前,我觉得骨刃只是用来破坏的。”
君麻吕的声音很轻,带着辉夜一族特有的低沉,却没有丝毫冷意,“大蛇丸说,我的骨殖是最完美的武器,能斩碎一切。
我信了,直到第一次失控,差点斩伤白。”
宁次的指尖顿了顿,没有接话,却微微侧过身,显然在听。
君麻吕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的骨殖碎片,碎片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根小小的骨桩,上面刻着两道浅浅的痕:“一道是我失控时留下的,一道是后来帮村里孩子做训练靶时,被他们的苦无划的。”
他抬头看向宁次,眼底没有了往日的锐利,只有平和,“破坏很容易,难的是知道‘为什么要握起武器’。”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砸进宁次空茫的心湖。
他想起父亲临走前,把柔拳秘籍塞进他怀里时说的“宁次,练柔拳不是为了打人,是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想起在音忍村,他教孩子们八卦掌时,最小的那个孩子攥着他的衣角说“宁次大人,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保护村里的人”
。
那些被仇恨暂时掩盖的记忆,此刻突然清晰起来。
“我杀了他们,却没觉得开心。”
宁次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这是他复仇后第一次主动说起心里的感受,“就像……小时候丢了父亲送的苦无,找到了偷苦无的人,苦无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君麻吕的骨桩在掌心转了个圈,突然朝着宁次递过去:“那就把‘苦无’换成别的。”
骨桩上的两道痕在暮色里泛着微光,“比如这个训练靶,以后孩子们练八卦掌,就用它。
你教他们卸力,我帮他们加固骨桩,这样他们就不会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只能在黑暗里自己摸索。”
宁次看着那根骨桩,突然伸手接了过来。
骨桩的温度很温和,不像武器,反而像一件贴身的信物。
他的返祖白眼轻轻亮起,扫过骨桩——君麻吕在骨桩内部刻了细微的查克拉通道,能缓冲孩子们练拳时的冲击力,避免他们受伤。
这份细致,和他平时挥刀斩敌的模样,判若两人。
“村里的矿脉,最近总有些小股忍者窥探。”
君麻吕站起身,骨刃在他掌心收起,只留下淡淡的绿芒,“音竹说,下次守卫矿脉,让我们配合。
你用白眼看穿他们的伪装,我用骨殖阵困住他们,这样香磷和白就不用冒险。”
宁次握着骨桩,站起身。
暮色里,他的返祖白眼终于有了焦点,不再是空茫的,而是带着一丝期待。
他想起刚才在村口,看到孩子们围着训练场的木桩,踮着脚等他来教拳的样子;想起香磷抱着疗伤药,笑着说“宁次,下次训练完,我给你煮红豆汤”
;想起白用冰遁为他做的清热汤,碗沿的冰晶花还在眼前晃。
这些,都是他复仇后以为“再也找不回来”
的温暖,其实一直都在。
“好。”
宁次的声音终于有了温度,他将骨桩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