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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后趟街,我从后面绕道学校院子里,到了村口,上了西大官道。
远远就看到家昌在我前面,也扛着一个行李,正往南二队场院道口走呢。
我加快了脚步。
我往前走着,向前看着,我眼睛四处寻找着二哥赶的马车。
我有些疑惑,我叫二哥三点赶马车来,怎么没有呢。
我走着,就要到前边的路口了。
东边二队大草垛旁,有个马车跑来了。
“吁喔吁喔,驾驾,吁喔吁喔。”
二哥快马加鞭,赶着马车往这跑。
“家军,你二哥来了。
真行啊?”
“二哥快来呀?”
我喊二哥,向二哥挥手。
“吁喔吁喔,吁喔。”
二哥赶着马车跑上来了。
“快上车,快上车。”
二哥喊着,拿着小鞭子咔咔打着马。
二哥喊,我和家昌哥先把行李扔上,蹦着坐上了马车。
我说,二哥你真行啊,我们到了,你赶马车就到了。
二哥说,拉倒吧,我都来半天了,我看雨越下越大,你们还没到,我就赶车,上二队那谷草垛那避雨去了。
我刚才从家出来忘了找个麻袋披着了。
这不,我去二队谷草垛避雨,我从那拽一捆谷草,叫我给谷草,这一头扎上,这样当蓑衣披上了。
“呀,行,我二哥聪明,有智慧。”
“有智慧,老三,家军,错一错是你,咱亲兄弟,换个别人,这下着雨,叫我来送我都不能来送啊?”
“二哥说的对,要不人家说,上山得有亲兄弟,打仗得有父子兵呢?”
“啊,今天,二兄弟,家林辛苦了,挨雨浇了。”
“挨雨浇了,家昌哥,你这是干啥去啊?”
“干啥去,二哥,家昌哥要跟我去抚远。”
“呀,家昌哥,你去抚远?你怎么能上抚远啊?头几天,你和我大爷不都说去抚远不行吗,你不去吗?”
“哎,此一时彼一时吧?我不去,我不走,我这两天反复考虑,再不走,就得在在受一辈子穷了。”
“啊,你这思想变化是真快呀。”
“真快,二哥,家昌哥是昨晚上,天都黑啥时候了,我都送走小火车老徐老叔了,他才来找我,说啥今个要跟我走。”
“哎,车要到富士道班了,家军和家昌哥坐好了,这往前走,路就更不好走了。”
“哎,到富士道班了,二哥,这富楼屯子,我在这住十七年了,这回我就要和它说再见了,告别了。”
道不好,马车在雨中缓缓前行,车轮溅起泥花。
我和家昌哥坐在车上,二哥在前面赶车。
雨虽小了些,但风依旧冷冽,吹得人直打哆嗦。
“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啥时候呀?”
二哥嘟囔着。
“下就下吧,挡不住咱出去闯荡的心。”
家昌哥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嗨,车到沙岗屯子就好了,车到沙岗,东边向阳川和二龙山的客车还来不了呢,二哥你就赶马车回去,我和家昌哥就上沙岗供销社门前客车停留的地方去,我们就在那旁边,看谁家起来了,找个地方背背雨,就好了。”
“哎,只要咱走出富楼屯子,家军,咱就不怕了。
这外屯子好劳力,现在都出去闯荡了,有找地方建点的,有找地方落户的,也有去哪和南方人做小买卖的了。”
“是,做小买卖,二哥,家昌哥,我给你们说,我同学,王丽,去年下半年就走了,她上七台河了,在哪,就借别人的光,和南方一些商人联系上了,人家王丽,就在那搞点小买卖,一个月,她说的,都能挣一二百块钱了。”
“呀,家军,那你,你那同学挺能啊,一个月就能挣一二百块钱,那她不大财了吗?那是不是搞投机倒把呀?”
“哎呀,我的二哥,你可别说那么难听啊。
我给你说,我那同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