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哎呀,大闷罐呀,啥也瞅不出去呀。”
上了火车的人,看了,开始喊了。
“瞅不出去,好啊,这回,在这里,闭着眼睛和媳妇说话吧。”
有人开始说笑话了。
我们坐上火车了,火车开了,咣当当当,咣当当当。
咣当了七天七宿到了佳木斯。
到了佳木斯下火车了,又开始逗留了。
这回好啊,让进城了,在城里,这一帮,那一帮,佳木斯大街上到处都是移民了。
“孩子,家德,这个城市是啥城市啊?”
“佳木斯,娘,咱下车的时候,人家喊了,说这叫佳木斯?”
“佳木斯?咱去的地方不是说富锦吗?让咱搁着下车是怎么回事呀?”
“人家说火车就通到这儿,再往前不通火车了。”
“哦,这么说,得改汽车了,又得像在咱关里那儿,曹县到济宁了。”
“很可能。
人家,让在这等着,娘,咱就在这等着呗。”
“等着,家德,你现在有空了,你出去,去找找你舅你姥你敢不?”
“那咋不敢,我就在这往西,这一帮一帮人中瞅瞅,要是在这里,找不到俺舅舅,我就再往那边看。
走,老二,你也跟我去。”
大哥说着就走了,大哥,看着路边的人群,边走边看,看看问问。
一连看了几帮人,还往前看呢。
那边喊上了。
“哎,上集贤县的,上集贤县的,上车了,车来了,上车就走了。”
“哎,咱是上勃利县的,上勃利县的也走了,到这西片上车了。”
“哎呀,那边喊上了,要走了,说是上集贤县的?上勃利县的,咱准备好吧。
有没有咱呀,谁知道?”
那边喊着,这边人群开始动起来。
“哎呀,大哥,快往回走吧,可能要走了,你看咱那边的人开始准备上了。”
二哥喊道。
“咱准备呀,咱准备着,看看走,上集贤县的走了。
咱是上富锦的,也要走了吧?”
那人群里喊道。
“哎呀,俺这家德,家林咋还不回来呀?家德,家德,家林?”
俺娘听到人家张罗走,着急了。
俺娘抱着四弟弟,往外面张望着,找俺大哥二哥呢。
“回来了,回来了。
娘,没找着,没找着。
人家上集贤县的开始走了。”
“上集贤县?可能报名上哪就上哪吧?咱在关里家,报名时咱报名是上富锦的呀。”
上集贤县的走了。
俺们等上了。
等,干等不来呀。
俺们在佳木斯大街上等了一宿。
这一宿,冻得人们受不了啊,受不了,就在大街上来回跑。
一宿啊,人们都说着,猜测着,什么时候来大汽车。
有的说,这还得像咱们在曹县一样,等着车,不来车,不来车,说来了,来的时候,呼啦一下子来几十辆。
第二天了,六七点钟了。
来通知了,说八点,上富锦的,得上江边,上船走。
“家德,你看看,这是啥地方,这条路,叫什么路。
我看咱走还得一会,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你舅舅和你姥娘。”
“娘,这路看不出是什么路来?这路也没有什么路牌呀?”
“哦,没路牌,好了,我记住了,这又个电线杆子。”
俺娘说着,出去了。
俺娘出去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回来了。
八点了,俺们上船了。
俺们坐船,坐了几个小时到富锦了。
下午了,我们分到的屯子富楼的马车来接我们了。
我们也没有看到舅舅。
我们在富楼住着,一年一年过去,只要有老乡来我家串门的,俺娘都向人家打听,有没有看到郭楼的人,分到哪个公社去了,有没有人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