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福微微垂,凝视着桌上那支摇曳的烛火,仿佛它是这世界上唯一值得关注的东西。
他的掌心紧紧压在木桌之上,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稳住自己的情绪。
然而,他那松开的手指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不由自主地再次收紧,放在桌面上。
在这个安静的厅堂里,十数道躁动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群被惊扰的蜂群,嗡嗡作响。
最前排的络腮胡守卫更是情绪激动,他的脖颈上青筋凸起,双手紧紧捏着,以至于指节都已经白。
众人的表情都异常狰狞,那副要吃人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左的疤脸汉子猛地站起身来,他的动作太过突兀,以至于放在桌上的陶杯都被惊得跳了起来,里面的暗红色残渍泼洒而出。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声线里裹着的血气,让人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愤恨。
“少爷!”
疤脸汉子的声音在厅堂里回荡,“栾哥被伤成那般惨状,您可是亲眼见过的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栾哥的同情和对伤害栾哥之人的愤恨。
然而,就在他的尾音即将落下的时候,却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突然捏住了喉咙一般,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这时,戚福缓缓地抬起了头,他那凹陷的眼窝在烛火的映照下,投下了摇曳的阴影,宛如两簇跳动的幽蓝磷火。
那一瞬间,整个厅堂都仿佛被一股寒意所笼罩,众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木凳在承受着戚福的体重时,出了一阵艰涩的吱呀声,仿佛在抗议着他的起身。
戚福缓缓地站起身来,双手背负在身后,开始踱步慢走。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似乎心中正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戚福的身上,他们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说话。
戚福的嗓音压得很低,低到几乎只有站在他身边的人才能听到。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紧张和忧虑,让人不禁为他所担心。
“苟洪的探马正候着咱们自投罗网。”
戚福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的耳边炸响。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警告和警示的意味。
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他们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
戚福转头,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掠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果断。
“若是让苟洪现,这里便是我们被挫骨扬灰的地方。”
他的话语如同寒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就在戚福的话音未落之际,突然间,宅门处传来了一阵雷鸣般的拍击声。
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惊人。
门板被拍得嗡嗡作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拍碎。
不仅如此,这拍击声似乎还不止来自一家,周围的宅门也都传来了类似的声响。
守卫们听到这声音,齐刷刷地站起身来,他们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手中的武器也握得更紧了。
戚福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看向那些仆人打扮的守卫,示意他们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然而,还没等守卫们有所行动,最年长的亲卫已经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贴在了门缝处。
他的独眼眯成了一条缝,如同淬毒的银针一般,透露出一股狠厉和警觉。
“是城卫军。”
那亲卫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惧。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在暗影中,七八柄刀已经被悄悄地提在了手中,刀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显然这些人觉得自己已经被现了,一场冲突似乎在所难免。
戚福的喉结微微一动,他本来想要出警告的话语,但是在看到眼前的情景后,他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他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