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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车身的颠簸,这些断指纷纷滚落到山涧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戚福那布满血丝的双眼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但其中的光芒却异常坚定。
他如同雕塑一般伫立在高耸的寨墙之上,俯视着下方的福卫军,口中冷冷地出一道残酷无情的命令:“若是敌人来袭扰,暂且放他们一马;但只要这些贼子胆敢逼近一步,格杀勿论!
一个不留!”
此时,整个寨子内的灯火早已被悄然吹灭,四下里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
那些负责防守的士兵们则如同幽灵一般,悄悄地隐匿在了这无边的夜色当中。
只有一双双充满警觉的眼睛,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在黑暗深处隐隐约约地散着冷冽的光芒。
一名形单影只的偷袭者如同鬼魅一般从阴影中急掠过,就在其身影闪现的刹那间,一支支精准无比的箭矢犹如闪电划过夜空,瞬间将这名倒霉的家伙牢牢地钉死在了原地。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尚未穿透云层之际,伯言胯下的战马已经踏着满地晶莹剔透的晨露飞奔而归。
此刻的戚福,正手持短刀的刀尖,小心翼翼地挑开面前的某样东西。
副将身上所穿的棉袍,沾染了晨露而显得有些潮湿,衣角处甚至还微微滴着水珠。
不过,戚福的目光并未停留在这上面哪怕一秒钟,而是死死地盯住了副将甲胄之间那一抹暗红色的血渍。
沉默片刻之后,戚福面无表情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埋了。”
说完,他挥挥手,示意众人可以稍作歇息。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卯时。
随着一声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八百名身披铁甲鱼贯而出,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迅集结起来。
戚福已然紧闭双眸,静静地靠坐在议事厅的椅子上,进入了一场短暂的假寐之中。
枯草上还凝着夜露,镰刀割草的簌簌声突然被马蹄踏碎。
老农打扮之人抬头时只看见寒光闪过,竹笠裂成两半坠入一旁。
福卫军的铁甲掠过河面,惊起的白鸟撞进芦苇荡,羽翼拍打水面的声响混着短促的惨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