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一点啊,分明是能吓退千军万马的本事!”
张起灵用布巾细细擦拭着剑身,阳光照在剑刃上,映得他眼底一片清冷:“剑法终究是死的。
方才若不是借着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空当收住内力,这一剑怕是收不住。”
他指尖在剑脊上轻轻敲了敲,“内力如流水,能收能放才是根本。”
李观棋忽然眼睛一转,肘尖悄悄碰了碰身旁的李白,挤眉弄眼道:“起灵,你不是跟玉真公主有过几面之缘吗?你看李兄这满腹才华,一心想为国效力,偏偏在长安没个门路——”
张起灵抬眼看向李白,见他虽端着洒脱的架子,指尖却不自觉绞着腰间的玉佩,便微微颔:“嗯,她府中常有文人墨客往来。
明日辰时我带你过去。”
李白顿时眼睛一亮,先前那点拘谨一扫而空,抬手就要作揖:“多谢张兄!
若真能得公主引荐,太白必当铭记——”
“我也要去!”
娜仁突然蹦起来,把手里的桂花糕往李观棋手里一塞,抱着张起灵的胳膊,“上次公主府赏菊宴,我跟她比投壶赢了三回,她还说要跟我学的骑射呢,我们早结下深厚友谊了!”
李观棋看着抱着张起灵胳膊的娜仁,笑得直不起腰:“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叫深厚友谊?我看你是惦记你师父被玉真公主抢走?”
娜仁脸一红,跺着脚辩解:“才不是!
——”
话没说完,就被李白的笑声打断。
张起灵将长剑入鞘,金属碰撞声清越短促。
他看着娜仁气鼓鼓的样子,又瞥了眼笑得前仰后合的李观棋和捋着胡须偷笑的李白,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像是被风拂过的湖面,漾开一丝极淡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