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让你们一直留在这等我。”
宋渡雪一听就知道,她又想甩掉他们了,压着火气问:“那你呢?”
“我就留在岛上,瀛洲灵气充足,灵兽繁多,于我修炼很有益处,还有严兄与云苓师妹作伴,也不会寂寞,放心。”
宋渡雪本来就恼火,闻言更是火冒三丈,蓦地拔高了声量:“谁管你与谁作伴?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叫我再也见不到你,眼不见心不烦是么?呵,姐姐可真会一箭双雕,既治标又治本啊!”
朱英没料到他会这么生气,愣了一愣:“我……我以为你离我远些,可能会更好。”
宋渡雪怒极反笑:“岂止,我若是从不认识你,才过得最好呢!”说罢猛地撑住椅子想起身,谁知几次三番使不上劲,一个人折腾了半天,直到筋疲力竭都没站起来,只好气冲冲地别过脸去,拿后脑勺冲着她。
院内众人都被这动静引得侧目看来,笑谈声戛然而止,霎时间落针可闻,潇湘慌张开口:“公子……”
朱英却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默然良久,终于沉声道:“宋渡雪。”
宋渡雪胸中怒意似野火燎原,烧得心口滚烫,耳中都出现了尖锐的哨音,置若罔闻,朱英又唤了两声,才恶狠狠地扭头道:“干什么?我不走,不可能,你休想——”
“对不起。”
宋渡雪话音骤停,飞快地眨了眨眼,好似没反应过来:“什……”
“对不起,我承诺过会保护好你,我没能做到。”
朱英低垂着眼帘,一字一顿地缓缓道:“我在彼岸花海里找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已经没命了,我……”
那触目惊心的一幕至今仍然如尖刺卡在心间,言及此处,她喉头微哽,眼睫颤了颤,最终却只道:“不想再看见第二次。离我太近之人总受连累,我护不住你,只能希望你置身事外,至少能得平安。”
直到此时,宋渡雪才终于意识到,这场架好像从一开始就吵得牛头不对马嘴,见朱英神色凄然,顿时什么火气都消了,手忙脚乱道:“等、你等等,你在说什么?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朱英不为所动,抬眸轻声问:“所以你和师兄先回去,可以吗?”
宋渡雪与她对视片刻,咬了咬牙:“不可以。”
朱英从小到大向人低头的次数一只手能数得过来,这番话对她而言已经与剖心泣血没差了,居然还遭了拒绝,一时茫然,眼底悲意未消,又不解地蹙起了眉头,看起来简直有几分无措。
宋渡雪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将她的椅子拖近了几分,挡住一众无关群众的视线,才皱着眉道:“胡说八道,谁说是你连累的?那鬼本就要找我,早在五百年前就计划好了,有没有你都是一样。”
朱英固执道:“可是我把你带去了酆都。”
“你是把我掳去的还是绑去的?”宋渡雪反问:“给我下药了吗?捆我手脚了吗?逼迫我留下了吗?少给自己定罪了,我自己乐意去,凭什么怪你?”
朱英还要跟他据理力争:“但若没有我,你又怎会遇上……”
“那是意外,谁也没想到,你又不是阴魂不散了五百年的卜修,哪能事事早有预料?”宋渡雪强硬地抬起她的脸,不客气道:“命理如洪涛,命数也只是无数交织的可能,凡人或仙人皆漂流无定,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从前都不认,现在却反倒要认命了?再说我可真要生气了。”
朱英张口结舌了一阵,发觉好像没法反驳,于是她一通血流如注的心底话好像打在了棉花上,就这么被他轻飘飘地挡开了,就连心头死结都随之悄然抚平,忽然之间云开月明,澄澈如洗。
怔怔地坐了一会,再次扭头问:“你当真不觉得是被我牵连?”
“废话。”
宋渡雪不知为何心情大好,甚至主动开口挑起话题,招呼战战兢兢地众人继续闲聊,答道:“那亓宫主早已精心设计好了一切,无论我还是你都不过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