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魔吗?”
朱英提起嘴角,露出个虚情假意的微笑:“那就难为阁下了。”
“……”
心魔恐怕没被人这么寻死觅活地绑架过,哭笑不得:“小女娃,你第一条是不是说漏嘴了,只让我不伤他们,不怕我伤你么?”
“若不准你伤我,还怎么拿死来威胁你?”朱英泰然道:“朱英虽愚钝,这点关窍还是想得通的,阁下就别想着钻空子了,左右在离开封魔塔前,你也不敢真弄死我。”
心魔沉默片刻,眼珠滴滴溜溜地转起来,被灵气乱流撑得骨骼都已畸形的身躯往前倾了倾,阴恻恻道:“不伤你性命却能折磨你的法子可多了去了,你就不怕?”
“呵,你大可以试试,我的剑杀你不够快,杀自己却足够了,保证不留全尸。”朱英没有半分惧色,森然冷笑道:“一回生二回熟,黄泉路上风景不错,再走一遍也无妨,都被阁下坑死一回了,第二回若能给你找点不痛快,岂不美哉?”
心魔一歪脑袋,乐不可支:“好凶残的小女娃,我看你倒比我还要更像魔头呢,怎么偏偏就走了正道?”
“谬赞了,”朱英不为所动:“我的誓已经发过,阁下可敢保证么?”
“有何不可?有何不可?”心魔高兴地拍着巴掌道:“我喜欢你的性子,小女娃,脱身之后可否让我入你识海?你们管我叫心魔,其实我不过是帮人实现愿望,再收取一点报偿罢了,比神仙灵多了,天材地宝,古籍密辛,法体与修为,只要你想要,我全都能给,你想让谁死,我便能叫谁死,谁也挡不了你的路,谁也碍不着你的眼,不好吗?”
朱英心想一个被关了三千年没摸到门的魔物,还敢大言不惭神仙,漠然地答:“好,正正好,到时候我一剑把咱俩穿成串一起送走,省得放了你这魔物出去祸害别人,坏我道心。”
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心魔却跟听了奉承话一样,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既然条件已谈好,朱英也不跟他废话,直奔主题道:“你曾说成仙之人,争的不是人道,是天道,此言何意?”
心魔收起抖得到处都是的笑声,托着下巴想了想,并不直接回答,反而问:“小女娃,你可知何为道?”
朱英挑了挑眉,但看他神色不似作弄取笑,略一思忖,还是答了:“道无形无名,先天地而生,无处不在,乃是万事万物最根本的源与理。”
“不错,道生天地而载万物,日月交替,草木枯荣,四时错行,皆是道也,可是道先于一切而生,那道又从何处生?”
朱英光顾着琢磨道是什么了,没想过道的亲娘是什么:“这……”
宋渡雪见她迟疑,适时地插嘴道:“万物生于道,而道生于万物,道与万物无非是鸡和蛋的关系,你说第一只鸡从何处生呢?”
心魔:“呵呵,你倒是伶牙俐齿。那我换种问法,你们修士从入门起就念叨着要证道,为何是‘证’,又要证给谁看,可曾想过?”
朱英眉头轻蹙。证给人看?不对,若无人见证,难道就得不了道么。证给万物看?也不对,且不说花鸟鱼虫能不能明白,就算能明白,它们在乎吗?那是……
心魔笑眯眯地竖起一根指头,指尖笔直地向上,越过头顶的塔尖,山岳,云海,直指尽头处无垠的苍穹:“是天。”
朱英双目微微睁大了。
人道需要证给天看,证道途中便可呼风唤雨,移山倒海,化道为己用,那等飞升成仙,又会是什么光景?
“你是说——”
“嘘,”心魔却将手指竖在唇前,神神秘秘道:“天机不可泄露。”又摊开手,一副耍无赖的模样:“你只让我保证了说实话,可没让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呀,我怕说出口得遭雷劈,只好先言尽于此了。”
“……”宋渡雪翻了个白眼,“要是天雷能管造谣,你早被劈得外焦里嫩了。”
心魔把手搭在膝上,弯了弯眼睛,变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