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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生这么方正的石头?”
“被人凿过的石头。”
“错,如果只有这一块,那是石头,但你再看那边,门那边的镇墓兽旁边,是不是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石头?”
朱菀煞有介事地竖起根食指,压低声音道:“这个呀,叫做压墓石,通常都是摆在大墓口,防止盗墓贼打开墓门的,现在却摆在这,你还说没问题?”
潇湘无语至极:“所以呢?”
“所以咱们快走吧,那老妖婆肯定不是常人,就算真生了病,也不是咱们能治好的,送药也是白送。”
朱菀又想到什么,蓦地瞪大了眼睛,抓紧她的肩使劲摇晃道:“等等,说不准她就是故意装病,把咱们这样好心的小姑娘骗来煮了吃呢?妖怪都是这么干的!”
潇湘与她默默对视片刻,终于忍不住掩唇笑了:“噗,还煮了吃……哈哈哈哈,你以为妖怪是你吗,最好能切点葱姜蒜,一个红烧、一个清蒸是不是?”
朱菀见她丝毫不信邪,急得直跺脚:“是真的!村里都是这么说的!”
她越着急,潇湘笑得越欢,直把朱菀气成了只嗡嗡叫的红头苍蝇,好不容易才歇了口气:“照你这么说,魏王府无疑也是座墓了,可我瞧你住得挺欢呀?”
朱菀一愣:“魏王府?跟魏王府有什么关系?”
潇湘揉着笑疼的肚子,边做深呼吸边道:“朱二傻,你稍微动脑想一想,石像,石砖,魏王府门前有没有一样的东西?这是看门兽与上马石,笨蛋。”
“上、上马石?”朱菀瞠目结舌,摸不着头脑地左右看了看:“可这哪儿有马?”
“现在没有,又不代表以前没有,看看你脚下,是不是有碎石块?还有先前上山的路旁,是不是到处都有石头?这条路以前多半铺过地砖,好方便马匹往来,只不过时间太久,山上植物又太茂盛,早就荒废了而已。”
朱菀深信不疑的真相突然变成了空谈,被她一戳就破了,难以置信地追问:“那其他那些呢?为什么她能活这么久?为什么这么大一座院子只有她一个人住?还有她变出来的金银,那可是真的,我都见过!”
潇湘笑着摇头:“你不知道历朝历代的帝王都爱做长生梦么?仙门避世,不会收皇帝,只有瀛洲来者不拒,从古至今有数不清的寻仙船驶入东海,全都满载着金银珠宝,也许就有哪一艘碰巧进来了,便在岛上修建了这么一座府邸,以迎接皇帝驾临,然后一些人留下等候,一些人返程,只是没料到瀛洲位置飘忽不定,走了的人再也没能回来而已。瞧,朱红漆,歇山顶,还有丈余高的院墙,虽然修得简陋,但这都是皇室的标准。”
“至于为何她能活这么久,我猜是村人以讹传讹,出海寻仙往往是帝王密诏,理当保密,原本此院内应当有许多人,只是一直没等到同伴回来,代代下来人丁渐稀,最后才剩下她一个罢了。你少听点乡野牵强附会的传说,本来就笨,听多了更傻。”
说罢踩上台阶跨过及膝高的门槛,“吱呀”一声推开摇摇欲坠的院门,扭头道:“我要去给一位可怜的老人送药了,你来不来?”
明明是可怖的谣言得到了澄清,朱菀却好像很失望似的,嘟起嘴想了半天,发觉真有道理,只得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跟在她身后进了门。
与潇湘所说的分毫不差,府内陈设均按皇室规格修建,哪怕一时找不到的,也得装模作样地找个替代品摆着,以示尊贵。然而时至今日,这几进几出的尊贵宅邸早已破败不堪,朽的朽,塌的塌,世事几经更迭,朝廷不知换了几出,龙椅上的人更是来去如流水,昔日的无限风光与美梦也都和这些过时的老物件一起,尽数埋入百年的尘埃里了。
烟婆婆的屋子就在进门不远处,只有丁点大,布置也十分简陋,原本应当是间耳房,推开门就能看见床榻,那躺在床上的人满头华发苍白如雪,不知究竟有多长,几乎铺满了整张矮榻,乍一看去仿佛一只洁白的茧,唯有低低的闷咳声透露着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