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早被疲惫浸透了。
哪怕是在巢穴陷阱里,眼睛刚一合上,大脑就迫不及待地拉了电闸,让她笔直地坠入了无梦无惊的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终于被人推着肩膀,一下一下摇醒的时候,她恍恍惚惚地,还以为是社工来了。
“……又到你来的日子了?”她哑着嗓子问。
“什么?”答她的,却是一个年轻人的嗓音。“是我啊,海芦苇。”
海芦苇?
那是——啊,对了。
她重新年轻起来了,她从一具濒死躯壳,再次变成了她记忆中的自己……
对了,是年轻了;但眼前的路仅有九个月,就会再次撞上避无可避的终点。
麦明河撑着身体,仍觉头脑中昏昏沉沉。“我想起来了……我们在公寓里。轮到我警戒了?”
“不,”海芦苇低声说,“我和府太蓝觉得没必要叫醒你,轮流看守,一直到现在,已经可以出去了。”
她微微一愣。“什么?”
“现在已经是20号一点半了。”海芦苇说着,示意了一下空空荡荡的大厅。“公寓修缮期结束,终于允许人离开了,府太蓝刚才已经走了。”
他一句招呼也不打地离开,似乎并不让人吃惊。
毕竟等麦明河醒后,他又能说什么呢?“对不起”吗?
“那我们也得早点出去了,”麦明河坐起身,使劲想把散碎飘浮的思绪重新聚拢在一起。“记忆……你的记忆,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可能被塞进来很多不属于我的记忆,但我完全没有办法分辨。”海芦苇苦笑了一声,说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回黑摩尔市?”
刚要点头,麦明河却顿住了。
“不,我想去一趟车上,”她低声说。“希望它还在我停车的地方吧……”
“要车干什么?”
麦明河想了想。“有一个记忆,我不知道是不是下了一楼之后才被塞进我脑子里的。那时当着府太蓝的面,我不能用他的手机录音,也没有机会自己偷偷写个纸条……所以我想跟你印证一下。”
海芦苇茫然地点点头:“你说吧,只是我也不保证,我的记忆就是对的。”
“没事,我只想确认一句话。府太蓝夺走我的伪像后,你不是把他给扑倒了,压在了他身上吗?”
“对。真担心会被报复啊……”海芦苇愁眉苦脸地说。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喊了一句,‘滚下去,那东西跟时间根本没有关系’?”
海芦苇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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