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的事,就像无数梦的碎片,交迭摇荡,恍惚失真。
那时我已做好死去的心理准备;我紧紧闭着眼睛,双手捂住耳朵,这样一来,我死前听见的最后的声音,就不再是枪手朝我走来的脚步声,而是我自己低低的哼唱。
原本的压轴曲目,作为我生命的闭幕曲,也很合适。
我是黄昏逐渐淤紫的天空
我是一场无话可说的对话
与你在静寂中对望
手越按越紧,耳朵眼里裹着一团气,被压得生痛生痛。
即使耳中只有我自己的歌声,我依然能感觉到舞台地面上多了一个人体的重量——脚步一下一下落在地板上,沉沉震动着我的身体、我的声音。
一声巨响,惊断了我的歌唱;舞台布景被人一脚踹开了,光一下子泄在我身上,我回过头,枪手的黑影正立在我背后。
我松开了手。
“这个时候还要唱你的歌?下地狱去吧,”他像一条蛇,说话时嘶嘶作响,白色口沫四溅。“去给撒旦唱你的——”
“我很幸运,”我仰起脸,感觉眼泪滑了下去,但我仍然笑了一下。“你现在背光……意味着我死也不用看见你那张脸。”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立刻朝我举起了枪。
只是一息之后,他忽然改了心意。
他走上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硬生生扯过去——剧痛冲击着我的视野,我好像厮打了,好像尖叫了,但随着一枪狠狠砸在我的太阳穴上,世界顿时四散分裂,在我身边碎了一地。
我的耳朵、眼睛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