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柴司站在被车头灯染亮的雨中,一双眼睛血红血红。他的枪口盯着府太蓝,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哪去了?”
府太蓝从没有见过柴司如此愤怒过。
他愤怒得已经失了态,胸口剧烈起伏,字句与声气一起颤抖着,压也压不住。
柴司湿透了的身体微微蜷着,好像被人一拳打进了小腹,痛得直不起身一样——不知他下一秒是即将狂怒,还是即将痛哭。
……真不错,打蛇就该打七寸。
前排观众席看见的风景,就是有意思。
府太蓝被他踩得连气息都快要流不进胸口里了,头脑仍昏昏沉沉;痛苦虽遥远,身体却依旧不太听使唤。
“你在说什么?”他决定装一会儿傻,再把这种乐趣延续一会儿。“什么哪儿去了?你的脑子吗?”
话音未落,他就听见后方不远处韩六月打开了手枪保险栓,不知朝谁喝令一声:“别动。”
“我、我不是要跑。那个,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价值,”卡特结结巴巴地说,“我是卡特·摩根,我们与凯家完全可以强强联合,一起掌管统治游戏……”
他八成以为,柴司追踪的是目标伪像吧?
他以为柴司要夺回目标伪像,以为府太蓝会把他供出来吧?
柴司连眼皮也没有掀一下。
他盯着府太蓝,仿佛府太蓝是世界上最叫人惊奇的丑恶之物,要用尽一切力气,才能不立刻将其碾碎。
柴司慢慢张开嘴巴,气息颤抖,雨水像泪一样沾湿了睫毛。
“……你把凯叔的通路弄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