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但是,只要是居民想做的事,他就不能让它成功。
他紧攥着T字杆,猱身向居民扑去,一块块肌肉被力量紧绷成了铁;他有把握,只要一击,他就能将那颗人头打飞打烂,让居民利用不了它。
柴司意识到自己上当的时候,已晚了一步。
他一直紧盯着居民双手和人头,或许是他大意了。
但是柴司与它缠斗这么久,确实万万没有想到,居民身上还有他没见过的新东西。
就在他扑近居民,高扬起手臂,一击还未落下时,居民那一双高高插进胸口里的大腿之间,蓦然弹射出了一条长长肉影,正好击进了柴司的肋骨里。
他甚至连一声都发不出来。
烟花一样炸开的金亮痛苦,转瞬之间,就消寂在一片黑暗里。
柴司只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正往下跌去,不断坠落,没有尽头,仿佛死亡就是一场永远看不见尽头的沉沦。
直到他后脑勺狠狠砸在地上,砸得他一声痛哼;破碎得像雪片雨点一样的神智,才重新纷纷扬扬落进了脑海里。
……居民假如可以笑,大概会嘻嘻一笑吧。
它一扬手,把手中人头抛向一边,人头落地,骨碌碌滚远了。
柴司感觉到,自己好像正在低低呻吟,却不确定。他挣扎着,以手肘勉强撑起身子,一点一点抬起头。
视野好像被人按进了水里,含混,昏暗,摇荡不定。
居民两腿之间,此刻又垂下来了第三条手臂——确实是手臂,白白肥肥,握着个拳头。
柴司看清楚第三条手臂的时候,居民察觉到他的目光,竟突然忸怩羞涩起来了。
它扭过身体,两条腿绞在一起,紧紧遮着第三条手臂,仿佛不许柴司多看——等它再转过身时,第三条手臂已重新缩回了胸口里。
居民轻轻松松地朝柴司走了过来,还顺手抄起了T字杆。
别说对战或逃走了,柴司此时连爬也爬不动了。
他干脆往地上一倒,就像十几分钟之前的府太蓝一样,他也躺在马路上,仰望着雨幕与夜空。
死倒是没有关系,人人都难免有阴沟翻船的时候。只是这个居民的阴沟,未免也有点太恶心人了。
他无声地笑了一笑。
算了,他这一生,也同样是在阴污糟暗里过来的,算不上什么体面人,也配不上一个体面死。
最终死在居民手里,真叫人憋屈,但总比死在人手里好些,是不是?
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有信息进来了。
是了……家派猎人总说,居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