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齐刷刷射向“天竞”的碎花袖口,方才还松散的包围圈瞬间缩紧,兵刃的寒光织成密不透风的铁网。
“切~本来想多装一会儿,结果被发现了~”“天竞”拖长的尾音尚在空气中打着旋儿,那双原本写满怯懦的眸子倏地亮起狡黠的光。
她随手将麻花辫往后一甩,碎花袖口翻飞间,只见她周身空气微微波动,那两条乌油油的麻花辫竟如退潮般化作银丝飞扬,碎花棉布裙裾翻涌间已化作劲装。原本刻意佝偻的身形舒展开来,眼尾那抹伪装出的怯懦被凛冽锋芒取代
“还是这般模样自在。”她随手将银发拢至耳后,袖中机括声如雨打芭蕉般连绵响起。
“婷妹,躲好。”她五指倏地收拢,骨节在发力时接连迸出三声脆响,原本虚悬的左足顺势后撤半步。
蓦地,她足下微动,未见如何发力,那劲瘦的踝骨只似不经意地一旋一挑,如灵蛇探穴,快得只余一道残影。
地面那截尺许长的枯枝,似被气机所引,竟“嗖”地一声离地弹起,不偏不倚,正落入她虚悬等候的掌心之中。
尘埃自枯裂的缝隙簌簌而落,那截朽木在她指间,却已褪尽凡俗死物之态,隐隐透出一股森然锐意,仿佛古剑的残锋。
“快上来领死~”她的话音如蜜糖般黏稠甜腻,尾音慵懒地向上旋绕,字字清脆如珠玉轻撞。
语气轻快地仿佛在招呼玩伴加入场有趣的游戏。那截枯枝随着话音微微颤动,枝头残叶正巧点向方才笑得最猖狂的瘦高个儿。
“哼,虚张声势!”那瘦高个儿猛地啐出口黄浊浓痰,锈迹斑斑的砍刀随着他后撤的步法在胸前剧烈晃动。
可就在枯枝破空的厉响刺入耳膜的刹那,他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他仓皇抬臂格挡,刀背不慎撞上下巴,疼得他龇牙咧嘴地倒抽冷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