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层云,将鎏金般的光瀑倾泻进古塔顶层。浮尘在光柱中翩跹起舞,照亮了散落满地的古籍。那些泛黄的羊皮卷边缘卷曲着,与镌刻在青石板上的星象图交织成斑驳的秘纹。
埃卡特琳娜静静卧于玄色棺椁之中,鸦羽长发在锦枕上铺展如瀑。她双手交叠置于胸前,睫羽在苍白的脸颊投下两道浅影,呼吸匀长沉静,仿佛已在此沉睡了千年光阴。
“天竞”负手立在东窗畔,朝霞正将云海染成赤金。光芒为她勾勒出朦胧的光晕,垂在腰间的绦带随风轻摆。
“哦,她还留了可乐?”她目光落在角落木匣中那抹与周遭格格不入的鲜红罐身上。她俯身拎起冰凉的铝罐,指尖轻轻摩挲过凝结水珠的曲面,罐身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来口?”她将铝罐抛出,眉梢微扬,看着那抹抛物线精准落向何宛婷的方向。
“伊甸尼亚……”何宛婷轻轻接住,铝罐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微颤。罐身凝结的水珠沾湿了掌心,她低头望着这抹与古塔格格不入的鲜亮,睫毛在镜片后轻轻眨动。
她仰头饮下泛着气泡的深色液体,碳酸气泡瞬间在喉间迸发,带起一阵冰凉的刺痛。她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感受着那股陌生的灼烧感从舌尖蔓延至胸腔。
“嗝儿~”何宛婷慌忙掩住嘴唇,却掩不住那声轻盈的嗝声。镜片后的眼眸倏然睁大,泛起粼粼波光,一抹绯色自耳根悄然漫开,为苍白的脸颊添了几分生气。
“哈哈哈哈。”“天竞”闻言仰首而笑,眼尾泛起浅浅细纹。她以广袖半掩面庞,肩头随着笑声轻轻颤动,待笑罢,她用指尖拭去眼角的湿润,伸手轻轻点了点何宛婷的额角。
“说来啊,当年伊甸尼亚是个披着正义外衣的纨绔子弟,那你们老师所在的那时候,已经是又老又倔、还捂着钱袋子不放的守财奴了。”“天竞”拎着可乐罐斜倚在塔内的石阶上,眼尾掠过一丝讥诮,铝罐在她指间转了个圈,冷凝水珠簌簌落在木板上。
“这样吗?”何宛婷闻言抬起眼帘,眸光在镜片后微微流转。她将铝罐轻搁在膝头,冰凉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
“走吧,带你看个好玩的。”“天竞”忽然侧身推开木窗,任阳光涌入塔内。她逆光而立,朝何宛婷伸出手时,无数尘埃在光束中翩跹起舞。
“天竞”推开虚掩的木门,阳光从箭孔状的窗口透入,映出匾额上天门神弓四个斑驳朱字。她屈指轻叩墙面,砖石应声滑开,露出布满精密齿轮与发条装置的发射舱室。
“天竞”抬手拂过刻满云纹的青铜面板,随着她指尖掠过,面板缝隙间突然流动起幽蓝光芒。那些古朴的浮雕纹路此刻竟化作光流回路,在昏暗室内映出点点星辉。
“这是个发射舱室。”她轻叩墙面,砖石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内部精密的齿轮结构与流转的数据流光,
“哇~”何宛婷看见青铜构件间悬浮的全息星图,无数光点正在琉璃屏上明灭流转,古老木质结构与流光溢彩的机械完美交融,恍若梦境。
“只要拉下拉杆,然后设定坐标……”“天竞”握住悬在空中的青铜拉杆,杆身刻着的云雷纹路次第亮起幽蓝光芒。她转腕轻拉,舱内顿时响起齿轮咬合的机括声。
何宛婷不自觉地扶住身旁的蟠龙柱,看见无数流光正沿着柱身古老的刻痕奔涌,整个舱室仿佛突然苏醒的青铜巨兽,在齿轮转动间舒展着千年筋骨。
“轰!”舱底机关轰然作响,整座发射舱化作流星直贯天穹。青铜构件与木质框架在高速中完美契合,拖着幽蓝尾焰撕开云层,只留下塔内徐徐转动的全息星图,与何宛婷尚未来得及放下的右手。
“好玩,好玩!”“天竞”抚掌而笑,连声赞叹。她抬手轻拍身旁的青铜内壁,舱外千山竞走,万壑如波,整片天地都在琉璃窗外流转成青绿长卷。
舱体在几声沉闷的撞击声中缓缓着地,青铜底板传来细微震颤,宛若沉睡的巨兽收起利爪时喉间低沉的咕噜。“天竞”指尖沿着内壁优美的弧线轻抚而过,感受着金属表面尚未平息的余颤,唇角扬起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