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地作壁上观。
待战声平息后重返庙中,只见怀圭正与四名老者及数名暴风城兵卒交谈。
因得怀圭作保,他免去了被押往盘诘之厄。
看来这位祭司在行会颇有权柄。
伏击者竟误以为他施展了某种昏厥术法,未察觉实为心术直攻。
那领队还赞他临危仍留余地。
唯怀圭投来凌厉一瞥——不知是看破端倪,还是嫌他手段过于温和。
毕竟这祭司向来主张以霹雳手段还施彼身。
获准离开后,他匆匆遁回客房。虽被严令暂不得离寒枫镇
林昭然瘫坐榻上,精气神俱竭。
今日凶险远超预期,连番拷问更令他神识过载,思绪滞涩如蒙薄纱。
但此刻仍不能眠——适才借怀圭之力改良的印记追踪术,亟待验证。
吞下醒神丹后,他捻起石英砂绘就阵图。
最后一咒吟毕,方圆百里内两道印记方位豁然明朗:其一自是己身,另一竟在暴风城南疆。
「果然事事都要横生枝节。」林昭然揉眼长叹。
若反复施术仍只得两道印记,则说明至少一名回溯者身无魂印——多半是那红袍人。
这倒解释了对方为何不直取他性命,反要探问其余轮回者虚实。
然则红袍人入局之法,必与他迥异。
「罢了。」他凝视阵图自语。
纵有变数,目标依旧:护持魂魄、精进斗法、锤炼心术。
回想今日之战,虽非完胜,然生死磨砺间,进境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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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静立万珍商行空荡的厅堂,盯着地板上那滩正滋滋作响腐蚀木板的绿色黏液。
谁能想到片刻之前,这摊酸蚀黏液还是商行密柜中那叠重要文书。
看来这商贾当真不愿任何人窥见其中内容。
行动伊始颇为顺利。
既然无需另辟蹊径,他沿用旧法潜入宅邸,着手解除密柜防护。
除却早已熟稔的爆裂禁制,又发现一道触碰即发的昏睡禁制。
待他破除这两重机关,确认再无术法守护后,当即就要取出文书。
岂料触发了机关枢轴,倾泻而下的强酸混合物瞬间浇透柜中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