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无法无天!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袁向阳气得满脸通红,像只被惹恼的公鸡一样,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不平同志,这对男女简直就是把组织当成了他们的私人领地,把机关当成了他们的夫妻店!按照中央规定,直系亲属不得在同一机关担任双方直接隶属同一领导的职务,或存在直接上下级关系的职务。这种违反组织回避制度的行为必须受到严肃处理!”
袁向阳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整个房间都能被他的怒火点燃。他的手在空中挥舞着,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现在的情况对于袁向阳来说非常不妙,因为日化厂的土地产权还在石梁城投的手中,而明月照却一直紧紧地握着这个关键的筹码不肯松手。如果她继续这样僵持下去,柴机厂恐怕真的会面临发不出工资的困境。
“对于这种严重违反党规党纪、隐瞒重大个人状况的行为,组织部和纪委绝对不能坐视不管!”袁向阳义正言辞地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免去这两个人的职务,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把明月照从石梁城投总经理的位置上撤下来,换上一个他信得过、关系好的同事接任,那么一切问题都有可能迎刃而解。到时候,他就可以重新掌控局面,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
一旁的陈不平却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袁向阳简直就是疯了,居然还想着把明月照撤职?他难道不知道明月照背后站着的是谁?是省委组织部长齐建国!
这是你袁向阳该得罪的人吗?该不会以为她背后只有一个政协的副职,就觉得小姑娘好欺负吧?
再说了,明月照的任命早就下来了,现在要是想用亲属回避制度的规定把她整下去,那岂不是在啪啪打脸市委组织部“用人失察”?
想到这里,陈不平面色一沉,重重敲了敲桌板,发出“哒哒”的声响;他猛地抬起头,直视着袁向阳,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处理?向阳同志,你告诉我该怎么处理?这两个人目前既不是夫妻,也不是亲属关系,根本就不需要遵从组织规定的回避制度!”
袁向阳闻怒极反笑,只见他“砰”的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怒声质问道:
“那组织部就这样放任不管吗?如果只是因为党纪和组织部的条例中没有明确规定,就要对这种明显违反常识的行为视而不见吗?”
袁向阳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一旁的罗耀宗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交锋给惊呆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眼前直冒金星,头晕目眩。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袁向阳,心中暗自惊叹:这个袁向阳不过是一个正处级的厂党委书记,竟然真的有如此胆量,敢在会场上公然指着一名市委常委的鼻子大骂!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袁向阳与一把手康乐书记有着特殊的关系。罗耀宗不禁感叹,一把手的权威所带来的光环,竟然能够让下属如此嚣张跋扈,甚至可以无视级别差距,在众人面前如此放肆。
如果康乐书记能够一直留在石梁,那么自己说不定也能像袁向阳一样,凭借着与一把手的关系,拥有远超自己对应级别的影响力。
到时候重建被岳望北拆得七零八碎的罗家,甚至断送始作俑者陈东莱的前途,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不平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显然是被袁向阳的嚣张气焰给气坏了。他的双眼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火来。
然而,就在他即将爆发的时候,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心里很清楚,这袁向阳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康乐在柴机厂当车间主任时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要不是因为袁向阳的初中学历实在拿不出手,说不定康乐早就把他送上副厅级的位置了!
相比之下,自己不过是原地委副书记乐善的旧部。在老领导被踢到省林业厅之后,自己才被托付给了康乐。说白了,自己在康乐眼中,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