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引路人”
。
侍应生端着青瓷盅过来,佛跳墙的热气裹着鲍汁的浓香漫开来,白雾模糊了半张桌子。
田毅的轻笑混在热气里,“黄总现在揣期权。
本质都是撬开缝的刀片——”
他突然转向席间的孙玮——摩根士丹利董事总经理兼中国区席执行官,指尖轻轻勾了勾她的下巴,语气带着戏谑:“孙总,您说永乐当年拿到的那份‘新合同’,像不像裹了蜜的刀片?看着甜,划开手全是血。”
孙玮涂着正红蔻丹的指甲在杯沿划了个半圆,声音柔却带着投行高管的锋芒:“田总玩笑了,我们投行的人,管这叫对赌协议——愿赌服输,哪来的刀片一说?”
满桌哄笑起来,田毅却没停,手指摩挲着她杯沿纤细的指节,笑意里藏着冰:“走钢丝的艺术家,最怕两种风——贪心刮来的飓风,能把人吹下悬崖;野心掀起的台风,能把路都掀翻。”
杯底映出田毅瞳孔深处的算计——国美股价因收购消息暴涨18的同时,陈晓暗中质押的永乐股份,早就在外资投行的账户里流转了,只是没人点破。
“操!”
黄光裕盯着田毅看了三秒,突然爆出一阵大笑,震得脖子上的翡翠貔貅来回晃,“老子服了!”
他抓起整瓶茅台,“咕咚咕咚”
倒进两只白瓷汤碗,酒液溅到米白色桌布上,晕开深色的印子:“这碗酒,我敬你!”
田毅话里的玄机,黄光裕就算没读过多少书,此刻也“心中嘹亮”
——他这辈子少用敬称,此刻酒气喷在田毅的镜片上,模糊了对方的眼神:“你说咱们这种人,死了能带啥进棺材?”
“带些聪明人呗。”
田毅突然拿起瓷勺,重重敲击碗沿,“叮当”
声像锤子敲在所有人心上,瞬间镇住了满场喧嚣,“家族企业就算短视,好歹烂在自家锅里。”
黄光裕的瞳孔骤然缩紧,整张桌子仿佛成了暴风眼。
站在角落的基金经理们屏住呼吸,手里的刀叉停在半空——这是田毅头一回在公众场合,把立场摆得这么明,明摆着要跟黄光裕绑在一起。
“好。”
黄光裕蘸了蘸碗里的酒,在桌布上画出一道起伏的曲线,是国美近期的股价走势,“散户抛盘的时候,你吃了多少底仓?”
“三百七十万股。”
田毅伸手指蘸了酒,画了个锋利的箭头,直直刺穿那条曲线,“成本比今天收盘价低四毛。”
满桌的刀叉都静止了,黄光裕的喉结像困兽似的上下滚动。
他突然猛地扯断脖子上的金链,翡翠貔貅还带着体温,“啪”
地塞进田毅的西装口袋:“老子佩服你——吃人不见血,还他娘的摆正了位置,北京这地界,该有你一席之地。”
翡翠在口袋里烫,像颗刚从胸腔里剜出的心脏,金链子的链节露在口袋外,泛着冷光。
黄光裕弹飞烟头,火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你比老子狠,也比老子懂局,国美多了你,我放心。
王中磊终于插进话:"
两位大佬再聊下去,我们华谊的戏都没人看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