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田毅笑着应了,转头却往刘汉心窝里捅了最后一刀:“对了,文三那五千万赌债,我帮你‘优化’了下。”
他从助理田薇娅手里接过文件,纸张在江风里簌簌响,“用你成都那块地3o的股权抵债,正好平账。
周公子在这儿作证,这买卖公平得很。”
刘汉的醉眼半睁半闭,签完字才猛地醒过神——那块临着地铁口的地皮,市价早飙到两亿往上!
他攥着笔想争辩,田毅却伸手搂住他肩膀,掌心的温度烫得像烙铁:“老哥啊,钱是王八蛋,丢了还能赚。
可要是惹黄公子不痛快……”
他朝主桌努了努嘴,黄逸晨正把玩着田毅送的镀金打火机,机身上s的徽标在射灯下泛着冷光,像只盯着猎物的眼睛。
宴散时,黑色宾利的车门缓缓打开,黄逸晨临上车前丢给田毅一句话,声音轻得快被江风卷走:“新加坡的油轮钥匙,最好别生锈。”
车窗升起的瞬间,又飘出半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刘汉在长沙的项目,你帮忙盯紧点。
再出纰漏,沉的可不止是油轮。”
田毅躬身送走车队,黑色的车尾灯在雨幕里缩成两点猩红。
他转身摸出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收购文烈宏赌场的协议可以了。
对,地下室的输油管全部封死,用混凝土灌实——”
他望着江面轻笑,江雾里隐约传来赌场方向的施工声,“洗钱通道换个主人,这才叫‘产业升级’嘛。”
夜雾漫过湘江大桥时,田毅站在赌场顶楼的露台上俯瞰霓虹。
脚下“望江楼”
的招牌正被工人撬下来,铁架落地时出刺耳的哐当声,新挂的“寰宇国际娱乐城”
灯箱亮起来,蓝紫色的光刺破雨幕,把江面照得像块打翻的调色盘。
他拨通卫星电话,信号滋滋啦啦带着电流声:“伦敦油价每涨1美元,就往黄公子在维京群岛的基金转5o万美金。
记住——这是钥匙的保养费,得记在‘设备维护’账上。”
资本的獠牙早已悄悄咬进国内石油动脉,而这场始于长沙赌局的盛宴,此刻才刚端上第一道菜。
三月长沙的阴雨缠缠绵绵,田毅正翘着二郎腿在酒店顶层品茶。
青瓷杯里的君山银针竖着沉底,茶汤泛着琥珀色的光。
田薇娅的声音压得极低:“老板,长沙娃哈哈公司的王振华求见,说知道您在这儿,揣着要事来的。”
田毅眉梢挑了挑,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
他持有娃哈哈集团股份的事,圈内知道的不过五个人,这位地方负责人倒是消息灵通得很。
“请进来。”
他随手把青瓷杯往茶盘里一放,杯底与紫砂盘相碰,出“叮”
的一声轻响,眼里闪过几分玩味。
这场热闹,竟还牵扯出这么条意外的支线。
王振华进门时,深色西装的肩头沾着星星点点的雨珠,显然是冒雨赶来的。
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堆着谨慎的笑,身后的秘书抱着两箱崭新的“营养快线”
,纸箱上的塑料膜还闪着光:“田董,冒昧打扰!
听说您来长沙,我们分公司总得尽点地主之谊。
这是刚投产的新品,草莓味的,您尝尝,给我们指点指点!”
田毅示意田薇娅收下,嘴角噙着笑:“王总客气了。
你们长沙基地去年扩的那条三万吨饮料线,开足马力生产的时候,整条工业园都飘着奶香味,搞得风生水起嘛。”
一句话就点破了对方的底细,惊得王振华后背瞬间沁出层薄汗,黏住了衬衫。
几番寒暄绕了些无关痛痒的弯子,王振华终于摸出份文件,指尖捏着纸角微微颤,欲言又止:“田董,集团最近和法国达能那边……您作为股东,想必清楚内情。
宗总派我们来湖南布局,就是怕外资掐住咱们的咽喉啊!”
田毅慢悠悠剥着橘子,指甲掐进橙黄的果皮,汁水顺着指缝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