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它动了!
不是猛冲,而是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猎杀者般的优雅姿态,一步步向我逼近。
步伐稳定,度不快,却带着无可置疑的终结意味。
它的锐刃微微调整着角度,蓄势待。
每一步都踩在我狂跳的心脏节奏上。
左边那个残缺的机体也出一声嘶吼,再次拖着残腿扑了上来,形成一前一后的夹击之势!
完了!
手雷用光了!
仅剩的武器是把短小的高分子震动匕,对付这全身合金的杀戮机器?杯水车薪!
剧痛和脱力感开始从撞击的部位蔓延开来,视线边缘甚至开始出现昏暗的黑影——爆炸的冲击和连续的翻滚耗尽了我的体力。
呼吸急促而灼热,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下滚烫的沙子。
那两个身影在视野中逼近,一个狂暴如野兽,一个冷静如死神。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实地笼罩下来。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时刻,中间那个“周绾”
的动作却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
它破损颈部声单元出的嗡鸣声也出现了一瞬间的、极其短促的杂音干扰,像信号不良的无线电。
它那双闪烁着红光的“眼睛”
,极其短暂地、极其细微地闪烁了一下——红光似乎黯淡了微不足道的一丝,又瞬间恢复了刺目的亮度。
下一秒,它恢复了那种冰冷的稳定,继续逼近。
仿佛刚才那一刹那的“故障”
从未生。
是我眼花?是爆炸冲击导致的错觉?还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在起作用?
时间不容我细想!
左边那个残缺的机体已经冲到面前,带着一股腥风和浓烈的机油味,完好的利爪高高扬起,带着撕裂一切的威势抓下!
死亡的腥风扑面而来!
拼了!
肾上腺素最后一次猛烈爆,压榨着身体最后的潜能。
我怒吼一声,不是向着眼前的怪物,而是向着这操蛋的命运!
攥紧手中唯一的武器——那柄短小的高分子震动匕,匕柄硌得掌心生疼。
不退反进!
猛地弯腰,几乎贴着地面,向那个扑来的残缺机体怀里撞去!
目标是它相对脆弱、行动不便的那条支撑腿膝盖后方复杂的液压传动关节!
匕的尖端带着高频的嗡鸣,狠狠刺入!
噗嗤!
不是血肉被刺穿的声音,是金属、管线被撕裂、搅碎的艰涩声响!
蓝色的凝胶混合着黑色的润滑油猛地喷溅出来,糊了我满头满脸,冰冷粘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