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那年父亲带她去博物馆,她偷偷碰了支展柜里的钢笔;十五岁在旧书摊买到本无字天书,用血写下名字后浮现出诡异符咒;昨天在病房,父亲将半块怀表塞进她枕头……
"
小夏,活下去。
"
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林夏转头看见他站在符咒中央,身体正在透明化,"
记住,执念不是诅咒……"
符咒爆的强光中,林夏感觉有无数双手在拉扯她的灵魂。
她看见二十一个"
张警官"
化作流光没入钢笔,看见遗体化为齑粉,看见老张的晶体碎片在空中拼出父亲年轻时的模样。
当光芒消散时,她现自己站在精神病院天台,脚下是成堆的钢笔残骸。
拾荒者依旧在翻找废品,这次他捡起的是半块怀表。
表盖内侧的字迹已经变成:"
致最初的容器"
。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突然想起昨夜在病房,父亲用最后的力气在她掌心画了个符号——与怀表内侧的完全相同。
"
姑娘,买表吗?"
拾荒者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机械蓝光。
林夏这才现他的右手是金属义肢,掌心刻着与钢笔内壁相同的符咒。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医院来电:"
林小姐,我们在您父亲遗物里找到本日记,最后一页写着……"
林夏挂断电话,将怀表轻轻放在拾荒者面前的破布上。
当她的指尖触到表盘时,二十一个不同年代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1943年的上海租界,穿长衫的男子将钢笔刺入自己太阳穴;1967年的北方小城,戴红袖章的青年用钢笔在批斗文书上画下血符;1998年的南方雨夜,出租车司机握着钢笔在方向盘上刻下遗言……二十一个时空的碎片在林夏脑中炸开,每个画面里都有支相似的钢笔,笔尖都染着不同颜色的血。
拾荒者的金属手指突然扣住林夏手腕,他义肢关节处渗出墨色液体,在水泥地上绘出半幅《地狱变相图》。
“林家丫头,你比林修远聪明。”
他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像是从不同年代的收音机里同时传出,“但有些执念,不是毁掉容器就能终结的。”
林夏的瞳孔泛起琥珀色涟漪,她看见拾荒者脖颈后的条形码正在蠕动,数字如活物般重组。
那串编号她再熟悉不过——正是父亲日记里记载的“初始容器”
编号。
拾荒者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皮肤下露出密密麻麻的齿轮,每个齿缝间都卡着半片风干的枫叶。
“你以为轮回笔只需要二十一个容器?”
拾荒者出夜枭般的笑声,机械胸腔共鸣震得天台铁皮哗哗作响,“从民国三十七年第一支钢笔诞生起,每个被献祭者都会分裂成新的容器。
你父亲、周明远、张警官,还有我……”
他突然将怀表按在林夏心口,表盘背面浮现出她七岁时的照片,穿着碎花裙的小女孩正踮脚够博物馆展柜里的钢笔。
记忆如钢针刺入太阳穴,林夏想起那天的细节:展柜玻璃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个穿旗袍的民国女子;当指尖触到玻璃的刹那,整座博物馆的时钟同时停摆;回家后高烧三天,退烧时锁骨处多了个朱砂痣。
“现在,第二十二个轮回该闭合了。”
拾荒者的机械眼射出红光,林夏感觉怀表在烫,表链正化作液态金属渗入皮肤。
她看见二十一个时空的自己同时出现在天台——七岁的、十五岁的、此刻的,每个“林夏”
都握着支钢笔,笔尖滴落的墨汁在空中交织成血色蛛网。
拾荒者的身体开始崩解,金属零件与血肉碎片在空中拼成巨大的沙漏。
上层的金沙是钢笔碎屑,下层的黑沙是风干枫叶,而连接两端的细颈处,二十一个“林夏”
正用钢笔刺穿自己的心脏。
金红血液顺着笔尖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