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画室突然恢复平静,只剩林夏站在满地狼藉中。
她的掌心伤口正在愈合,钢笔化作齑粉。
窗外传来救护车鸣笛声,她低头看着手中突然出现的古籍残页,上面写着:"
执念非物,容器非人,以魂为契,方得始终。
"
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电话:"
林小姐,您父亲醒了,他说要见您。
"
林夏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现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琥珀色。
她轻轻笑了:"
第二十一个轮回,该结束了。
"
与此同时,城郊殡仪馆的冷库里,某具遗体的手指突然颤动,监控画面显示其胸口浮现出与钢笔内壁相同的符咒。
而精神病院天台,拾荒者正对着新捡到的半块怀表呆,表盖内侧刻着:"
致第二十二个轮回"
。
冷库的荧光灯管在遗体上方嗡嗡作响,凝结的冰霜顺着不锈钢台面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
那具无名遗体的手指仍在颤动,指甲缝里嵌着片暗红的枫叶,叶脉纹路与钢笔内壁的符咒如出一辙。
监控室里,值夜班的保安老张正对着屏幕打盹,口水浸湿了胸前的工牌,照片上的他眉眼间还带着二十年前当刑警时的锐利。
遗体突然直挺挺坐起时,冰柜门被撞得哐当作响。
老张猛地惊醒,看见监控画面里那张青灰色的脸正对着摄像头微笑,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
他抄起对讲机的手僵在半空——二十年前在凶案现场,那个被分尸的连环杀手最后也是这样的表情。
"
老伙计,又见面了。
"
遗体的声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颤音,胸口的符咒正在渗出暗红液体,在不锈钢台面上绘出诡异的图案。
老张的后颈渗出冷汗,他认得这具遗体,三天前送来时浑身是伤,左眼还嵌着半截钢笔尖。
与此同时,林夏已经坐在父亲病房的会客室里。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窗外飘进的槐花香,她盯着父亲缠满绷带的手,突然现他无名指上多了道新鲜的环形淤青,形状与陆沉舟戴的银戒如出一辙。
父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染血的纱布团滚落在地,露出的皮肤上布满蛛网般的墨色纹路。
"
小夏,你该去城南当铺看看。
"
父亲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他们还在找第二十二个……"
话音未落,心电监护仪出刺耳的警报。
医生护士涌进来的瞬间,林夏瞥见父亲瞳孔深处闪过琥珀色的光,与陆沉舟机械眼如出一辙。
城南当铺的铜铃在暮色中叮当作响。
林夏推开褪色的雕花木门,看见柜台后坐着个穿灰布长衫的老人,正用放大镜端详支生锈的钢笔。
笔帽顶端嵌着半片风干的枫叶,叶脉间朱砂绘制的符咒正在渗血。
"
姑娘来赎当?"
老人头也不抬,镜片后的眼睛却闪着精光,"
这支民国三十七年的轮回笔,可是用二十一个疯子的脑髓炼的。
"
他突然掀开柜台暗格,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玻璃罐,每个都泡着颗眼球,瞳孔里映着不同年代的街景。
林夏的胃部一阵翻涌,她认出其中一个罐子泡着的眼球属于周明远——虹膜上还残留着他总爱画的莲花纹。
老人突然伸手扣住她的脉门,指甲缝里嵌着与遗体相同的冰霜:"
林家丫头,你父亲没告诉你,当年他也是献祭者之一?"
窗外惊雷炸响,当铺的电灯突然熄灭。
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林夏听见无数个声音在耳畔低语,有父亲年轻时的、有周明远的、还有二十个陌生人的。
他们说着不同时代的方言,却都在重复:"
第二十二个容器必须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