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几点回来?”
路知行看一眼手机,“大概要凌晨两点了,还有三个半小时。”
薛宴辞吃过早饭就出门了,从下午两点开始,每过半小时,叶嘉硕就得问一遍妈妈几点回来。
下午六点路知行做好年夜饭,带着叶嘉念、叶嘉硕吃过晚饭,又给叶嘉盛喂过奶粉,才稍稍松快一些。
叶嘉念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完全可以在路知行做饭、刷碗、忙工作的时候将叶嘉盛照顾好。
可五岁的叶嘉硕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还跟三岁那时候一样调皮捣蛋,除了长高了一点,长壮实了一点,剩下的,毫无任何变化。
十点半,叶嘉念、叶嘉盛都睡了,只叶嘉硕还赖皮地趴在沙上乱摁遥控器,试图在各个频道的春晚观众席里找到妈妈薛宴辞。
路知行早就告诉过儿子很多遍,今年妈妈不会参加任何春节晚会,在电视里看不到妈妈。
但叶嘉硕就是不肯信,始终惦记着两年前,妈妈薛宴辞出现在北京卫视春晚上的那件事。
那次起初也不是安排薛宴辞去的,是原本要出席的那位领导身体临时出了点状况,又因为薛宴辞在北京,她仪态还不错,才被临时推荐过去的。
路知行是极不喜欢薛宴辞出席这些活动的,全程暴露在镜头面前,还都是些备案的节目,一点点小问题,都会被人拿着八倍放大镜找出来。
况且在这种场合,需要全程保持专注,注意言行动作,配合鼓掌、欢笑,很考验人的。
“儿子,睡一会儿吧。”
路知行给叶嘉硕盖好毯子,由着他在沙上睡觉,“妈妈回来之后,我喊你。”
“爸爸,不许骗我。”
叶嘉硕一双大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都已经困得不聚焦了,还在硬撑。
自从路知行一个月前骗过儿子一次,叶嘉硕就开始记仇了。
“快睡吧,臭小子。”
路知行将儿子抱在怀里哄一哄,借机看看他的耳朵。
叶嘉硕左耳的耳前瘘管这五年都没出现过任何红肿、疼痛、化脓的问题,但他有一个自幼儿园就特别要好的朋友,曾经问过叶嘉硕好几次,为什么耳朵上有个小孔,两个孩子对着镜子扒拉了好久,竟然得出了先天畸形这个词。
路知行想带儿子做手术,但薛宴辞拒绝了,她说叶嘉硕要是连这点儿小议论都遭不住,那将来也扛不住任何事儿。
更重要的是,叶嘉硕的耳前瘘管没有任何症状,没必要非得再挨上一刀,过度手术。
在这方面,路知行说不过薛宴辞,只好作罢。
“老公,抱抱我。”
薛宴辞凌晨两点十分才到家,路知行早在凌晨一点半就将叶嘉硕送回他自己房间了。
“我抱着你呢,媳妇儿。”
薛宴辞看一眼空荡荡的客厅,目瞪口呆,“姑娘和儿子没等我吗?”
“等了。”
路知行拥着她,贴在耳后,“老大等到了十一点,老二等到了凌晨一点,小老三十点喝完奶粉就睡了。”
“路老师,我好想你。”
路知行起身将卧室门反锁,又看看叶嘉盛,睡得正好。
“老公,以后不许你穿这么多扣子的衣服。”
她撑在他面前,解得辛苦。
“轻点儿,上火了。”
薛宴辞停下亲吻的动作,捧着一张令她难以冷静的脸,“怎么又上火了?”
路知行都四十岁了,一点儿都不见老,除了眼角的小皱纹,其他地方越长越好看。
尤其是一双大眼睛,相比于薛宴辞这十多年筹谋与算计之后的浑浊眼神,他的眼睛一直都是亮晶晶的,一点儿尘埃都没沾染到,她将他保护的好极了。
“这边太干燥了。”
路知行将薛宴辞压在身下,何止是她想自己了,自己想她想得更是辛苦。
自从元旦开始,薛宴辞就带着女儿叶嘉念到嘉峪关来了,路知行和两个儿子在北小年那天才从北京赶过来。
一日复一日的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