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好奇了,也对,她没资格参与两家议事。
今天还是薛宴辞人生第一次参加且初文化的会议,这么多年,她从没来过这儿,更没参与过这些事儿。
在座的所有人,倒还蛮熟悉的,有一半人也都认识十年了。
大家同她问好,她便略微点点头。
也许,在座的所有人中,只有她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吧。
也对,无论是十年前,还是这三四年,薛宴辞同无名乐队、且初文化所有人的关系都算不上好,自然是没人愿意跟她说这些事的。
可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在薛宴辞面前,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过就是些普罗大众,做着最基础的工作,怀揣着自私愚蠢的一点儿心思,苟且的活在这世上,为了一日三餐忙碌,为了一点儿八卦嚼烂舌头,整日痛斥社会的不公,打着艺术高贵肮脏的皮囊,做着毫无道德的事。
路知行就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他就喜欢跟这些人混在一起。
无论自己、叶家、薛家怎么给他铺路,怎么给他筹谋,他就是喜欢在泥潭里打滚,是一头没长脑子的猪。
薛宴辞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去想路知行,毕竟他是自己亲自选定的爱人,选定的丈夫。
她也知道不该这样去想这些为了生活的普通人,毕竟他们才是社会基础的构建者,是最长久且最踏实的纳税人。
但事实就是这样,烂透了。
薛宴辞想起来了,路知行说且初文化是因她而创办的,说且初文化是送给她的一份礼物,现在,这算什么?
股东会议结束,是一场小小的宴会。
叶嘉念坐在椅子上朝着台上的路知行喊爸爸,薛宴辞也望望眼前的这个人,陌生的很。
可无论如何,路知行确实就是叶嘉念的爸爸。
“姑娘,去送花给爸爸吧。”
看着女儿跌跌撞撞朝路知行走去的背影,薛宴辞只觉讽刺。
路知行说,想要一个女儿。
薛宴辞便义无反顾的生了女儿。
路知行说,终于一年了。
薛宴辞还真就以为他守身如玉了一年。
事实上,叶嘉念就不该出生,这婚,更不应该结。
“小辞,雨欣说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薛宴辞站在电梯口,数着倒计时,还有五层才到,想来想去,还是背对着苏幼凝回了一句,“她不是和路知行正谈的情深意切吗?”
“小辞,都是一家人,这其中肯定有误会的。”
误会?
薛宴辞在心里冷笑一声,苏幼凝这个借口找的真不错,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为了求稳,为了保住现在的一切,为了大家都能体面些。
误会,确实只能是个误会。
电梯终于到了,怀里的女儿仍旧拿着个三阶魔方在瞎拧。
路知行去哪了?薛宴辞不知道。
以往,他总是会在自己和女儿身边,可今天,此时此刻,他不在。
薛宴辞快步进了电梯,转过身,盯着苏幼凝的眼睛,“我记得,陈雨欣还没嫁给我二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