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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蔺祯从保险柜中取出一张中国银行转账支票,写上一串数字,盖上自己的签章,装进信封递给路知行。
路知行这孩子很聪明,无论是六年前在天津大学谈事情,还是这一次在叶家书房谈事情,都应对得宜,薛蔺祯很喜欢他。
在处理薛启泽的事情上,路知行表现出色,手段虽稚嫩,但也可以称得上滴水不漏了。
他也并不比章家那小子差,只可惜没有一个好出身。
“知行,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
从今天起,你就是薛家的女婿,也是我的儿子,更是薛家的孩子。”
“按照家规,小辞带你回家介绍给我们,我是要给你见面礼的。
六年前那次没给你,是家里当时太乱了,请见谅。”
“这笔钱不多,无论是用于你们两个以后的生活,还是用于你自己的事业,都无所谓。”
路知行强压着内心的喜悦,大大方方答一句,“谢谢伯父。”
生怕失了一点儿礼数和分寸,给薛宴辞丢人,给叶家丢人。
“臭小子。”
薛蔺祯起身拍拍路知行的肩膀,和蔼可亲,“你该随着小辞称呼我一声爸爸的。”
“谢谢,爸爸。”
路知行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说出这两个字,是什么时候了,他好像从没说过。
“好了,快下楼去吧,你妈妈还在等着给你见面礼呢!”
路知行又弯腰鞠躬道谢后,打开书房门下楼去了。
薛宴辞正和一大家子人坐在沙上喝茶聊天,其乐融融。
从今往后,这也是自己的家了。
路知行偷偷抿着嘴笑了一下,能和薛宴辞结婚,真好。
叶承樱起身招呼路知行随她去了另一处房间。
一路上都挽着路知行的胳膊,同他不断地说着话,“知行,是不是又长高了,妈妈想搂着你的肩膀,都够不到了”
路知行不知该如何描述这处房间,说是衣帽间,但只有不多几件衣服。
说是放饰的房间,却也多有其他古董字画。
“知行,选一件吧。”
叶承樱温柔娴静,拉过路知行的手,“选一件你喜欢的。”
路知行尴尬着答一句,“伯母,这些都太贵重了。”
他虽不懂古玩字画,也不懂古董瓷器,但这一房间的东西,怎么看,都像是很贵很贵的样子。
“知行,锦闻的事我很抱歉。
那时候叶家也是多事之秋,我没能够有精力去关注你妈妈的事情。
等到后来我处理完叶家的事,想要接你过来抚养时,路家拒绝了。”
“我去学校看过你几次,路家也有人接送你上下学,我以为你在路家过的还不错,也就将这事搁下了。”
“锦闻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好闺蜜。
我理应照顾她的孩子。
如果不是小辞跟我说你在路家的困境,我还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如今,你能入叶家,我已经很高兴了。
你和小辞结婚,我更高兴。
知行,你是不是也该改口叫我妈妈了?”
“妈妈。”
路知行上一次说这两个字,还是在自己三岁的时候,据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六年了。
叶承樱选一块百达斐丽亲手给路知行戴在左手腕上,又取一块理查德戴在他的右手腕上。
“儿子,喜欢哪个?”
路知行上一次听这话,还是自己的妈妈拿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和一根酸奶味的棒棒糖同自己说,儿子,喜欢哪个?
“妈妈,您决定吧,我觉得哪一个都很好。”
经年累月的克制之下,路知行早已不会在除薛宴辞以外的任何人面前撒娇、闹脾气了。
他害怕一切都会转瞬即逝,也害怕一切都会变得糟糕透顶。
叶承樱握着路知行的手,仔细瞧着这两块腕表,又站远了仔细瞧着路知行的样子。
“理查德更年轻一些,适合你在演出的时候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