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句谎言呢?”
“别那么严格。”
路知行又重复一遍。
薛宴辞十九岁那年,打理过一段时间的叶家慈善基金会,那时候她对下属很平和,完全不像现在这样。
路知行仍记得有一次财务送来的报表是动过手脚的,薛宴辞现后,也只是打个电话过去,询问对方是不是写错了,给个台阶就过去了。
现在薛宴辞做事,大有引雷霆万钧之势。
手段大多十分残忍、直白。
昨晚十一点半,她上一秒还沉浸在两个人的相拥之中,下一秒就在电话里将乌兰察布的驻地负责人骂了一通,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能干就干,不能干有的是人。
路知行有点儿担心薛宴辞这一场改革搞下去,会得罪太多人,会招来太多仇恨。
薛宴辞对着镜子画好眉毛,起身到床边捧着路知行亲过一口,“想要劳动者取得公平,就得先把上头人的规矩立好了。”
路知行又想起那年与薛宴辞初见时,她十八岁,她说她的梦想是让人民获得自由,让劳动者取得公平。
那时只觉薛宴辞伟大,现在想来,薛宴辞足够高山仰止。
可这个理想太大了,会将她压倒的。
“好姑娘,晚上早点回来,我们去吃手把肉。”
薛宴辞回头看一眼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撒娇的路知行,真想把他留下来陪自己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