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自认为他的能力远没到可以带兵打仗的地步。
战场比不得朝堂,朝堂明争暗斗至少不伤及性命,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不小心就可能马革裹尸,永无归期。
祁让叫他不必担心,说自己不是那种没成算的人,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这一战,便是他一鸣惊人的最好时机。
张砚舟实在不明白他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孩子,哪来这么大的自信。
这甚至都不叫自信,而叫自大,自负,刚愎自用。
可祁让主意已定,不听他的劝告,再三央求他成全自己,说错过这次,不知再等到什么时候,他不想到了年纪就被父皇打发出去。
像他这样不受宠的皇子,就算给他封地,也是鸟不拉屎的偏远之地,与其在那无人问津的地方碌碌一生,不如放手一搏,为自己逆天改命。
张砚舟拗不过他,只得应允了他的请求,向景元帝和太子举荐了他。
景元帝沉迷炼丹,已经许久不问朝政,听闻西北起了战事也不甚上心,让文武百官只管和太子商议,不要来烦他。
祁望这一年多来,和祁让交换着身份上朝听政,对于朝政已是得心应手,举手投足间也渐渐有了上位者的威严气度,和祁让站在一起,更加难分彼此。
听闻祁让要领兵出征,祁望也是一百个不同意,不同意的理由也和张砚舟差不多。
还有就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早已习惯了祁让的陪伴和指引,有祁让在,他做什么都不怕,祁让走了,他心里没底,怕自己一个人撑不起整个朝堂。
祁让第一次语重心长地和他说话:“正因为你不确定自己行不行,我才要离开一段时间,好让你看清你自己到底行不行。
你是皇后唯一的筹码,就算我不在,皇后也不会让人算计你。
另外还有江连海和京城的几大家族,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你成年,好把女儿嫁给你做太子妃,他们自然也会不遗余力地帮你。
你只要维持好他们之间的平衡,朝堂就不会失控。
而我此番去西北,除了与瓦剌人作战,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必须要去。”
“你能有什么大事?”祁望说,“自打你出了冷宫,咱俩一直在一起,认识的人都一样,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多了。”祁让不容置喙道,“我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你不同意没关系,我会在朝会上自己同意自己。”
祁望见他态度坚决,知道自己留不住他,只得勉强同意,条件是另外任命一位武将为主帅,他只能作为副将随军出征。
祁让爽快地接受了他的提议。
本身自己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皇子挂帅出征就会面临大众的质疑,之所以说要亲自领兵,就是为了给祁望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样看起来好像他们两个各退了一步,祁望不会再啰哩啰嗦,他也达成了他的目的。
做副将更合乎常理,也更方便行事,正是他想要的。
祁望不知道自己又被他算计,和他商量让谁做主帅更合适。
祁望本人比较看好平西侯沈闻正,也就是沈长安的父亲。
祁让却说沈闻正不行,江连海比他更合适。
祁望大为意外:“江家祖上确实是靠军功挣来的爵位,但到了江连海这辈,明显已经不太行,江连海整天只顾着投机钻营,哪里还有半点武将世家的风骨,你怎么会认为他会比沈闻正合适?”
他能对江连海有如此清醒的认知,而不是像前世那样事事依赖江连海,这令祁让很是欣慰。
但祁让有祁让的打算,他知道现在的瓦剌人还是很难对付,而沈闻正的腿,也是在这场战役中落下的残疾。
沈闻正残疾之后,平西侯府便逐渐有些衰败,导致沈长安小小年纪就不得不扛起整个家族的重担。
上一世,自己对沈长安多有亏欠,这一世,就让他少吃些苦头,多轻松几年吧!
如果非得有个人残疾,就让江连海残疾吧,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