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顿了顿,对安陵容的佩服又深了一层:“不管最初是为了什么,现在这步棋简直是神来之笔!
小安,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更留意华妃娘娘的身子?万一…我是说万一,真有了喜讯,那可是能掀翻整个棋盘的大事!”
“正是如此。”
安陵容思绪飞快运转,“华妃若有孕,年家在外便有了最强的人质,皇上再想动年羹尧,投鼠忌器之下,难度何止倍增。
而这对我们而言,机遇与风险并存。”
“机遇是华妃和年家的地位更加稳固,我们的依靠也更稳;风险是……”
文鸳接话,语气也凝重起来,“皇后那边绝不会坐视不理,必定会使出更阴毒的手段。
而且,皇上本人,恐怕也未必真心乐见华妃有孕。”
文鸳和安陵容分析以后,也知道了欢宜香的真相,它的麝香是皇后干的?借口罢了,只可能是胤禛干的!
特意蒙着华妃,就是这个目的。
“没错。”
安陵容沉声道,“所以,我们眼下有几件事必须做。
第一,要更加严密地保护华妃,饮食、用具,尤其是香料,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我们虽换了欢宜香,但难保没有其他手段。
第二,要利用曹琴默和宝鹃这条线,不仅要揪出她们的把柄,最好能让她们传递些我们想让皇后知道的错误消息,比如…华妃因兄长之事忧思过度,以致月信不调,需要长期静养之类的。”
文鸳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妙啊!
既解释了华妃为何病,又能麻痹皇后,让她觉得华妃短期内构不成威胁,为我们争取时间!”
“对。
第三,”
安陵容目光锐利,“我们要开始留意太医院的人了。
太医院的太医都长着一条舌头,他们都是皇上收买过的人,趁着华妃和年希尧的通信没有被严密监视,我们应该让华妃赶紧和年希尧取得联系,最好让年希尧送进来一个精通医术的侍女太监什么的,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只要华妃保胎保稳了,局势必然大乱,别忘了,我们的终极目的是摆脱这个后宫果然好的生活。”
文鸳之前由于对前朝了解多于安陵容,提出了“熬死皇上,我们过好日子”
的想法,却没想到安陵容能想到利用局势达成目的,文鸳不由得感慨:“小安,说真的,上辈子我收买宝鹃毒哑了你,你恨我吗?我上辈子被皇后玩得团团转,最后被骗到死,也没想到这辈子居然…”
安陵容知道这是自己的内心世界,自然也没必要伪装:“当然恨!
你知道练嗓子有多麻烦吗?结果你让宝鹃一副药就毒哑了!
不过现在想想上辈子这些争斗其实都是多余的,只不过是受到皇后驱使再加上时局所迫罢了,这辈子我们还是一个躯体的,没必要恨你了。”
文鸳听到这话一激灵:“你说宝鹃会不会收了曹琴默的命令对我们下毒什么的?虽然曹琴默不敢毒死人,但她完全可以通过某些操作,比如两个微毒甚至无毒的药材,让宝鹃分几次给我们吃下去,将我们毒死——之后她再过河拆桥装作不知道,把一切推给宝鹃?”
虽然文鸳的脑回路的确有些清奇,但安陵容不得不说文鸳说的这些话很像曹琴默会干的事情!
安陵容顿时表情严肃了起来:“你说得有理,曹琴默心思缜密又心狠手辣,确实可能如此行动。
当务之急,我们得小心宝鹃。”
回到延禧宫,宝鹃依旧如常地上前行礼,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闪烁。
文鸳控制着躯体,表现出和上一辈子毫无二致的骄横:“哟,宝鹃,你是不是做贼心虚啊?怎么,连直视我都不敢吗?”
文鸳上辈子经常打骂宫女,经过安陵容的规劝,她知道打人容易留把柄,但这强势的行为模式还是没有改变。
就算死了一次,她还是那个祺贵人。
宝鹃被文鸳这突如其来、带着十足骄横的质问吓得一哆嗦,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