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并没留神他的反应,只有始终盯着他的罗彬瀚看得清清楚楚。
“简直就是在胡搞。”
赫尔玛可接着说,“上周她借调了埃尔和她的整个小组,还有伊莱万斯、苏斯拉他、鲍姑、阿鲁……所有和医药学沾点边的人她都抄走了!”
“或许她真有急事。”
“这还不算完!”
赫尔玛可忿忿地说,“最过分的是昨晚,凌晨!
她把拉杜莫斯都叫走了!
因为他级别够高,还有刑侦学背景!
试问什么样的紧急项目需要刑侦学背景?拉杜莫斯和他的人一走,我们这里就全乱套了。
就因为这个调令,井口没有人看守,秩序也没有人维护。
我们中有些人一时冲动就惹出了大乱子——帕阇尼耶,我先跟你说清楚,干出这种事的绝不是我们小组的人——”
他的澄清叫后头两个人也嚷叫起来:“这不是我们说好的内容!
别在这里搞小动作!”
“我这是有依据的!
我们小组的人当时根本没时间!”
“那你是在暗示什么?我们也拿得出证据!”
周雨依旧低垂着脑袋,趁人不觉时悄悄叹了口气。
罗彬瀚冷眼瞧着他,见他不动声色地将手垂在腿边一晃,人群后头的蔡绩便悄然走进楼梯间里,不知做什么去了。
“都等一下。”
他在这伙人又吵起来前问,“现在到底出了什么事?”
“井口出问题了。”
赫尔玛可说,“又有人趁着拉杜莫斯不在时偷偷下去了。
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测试,把整个基地的设备全搞坏了。
这一次我们损失惨重,那些数据,还有设备……这绝对是基地有史以来第二严重的事故,只是万幸没有伤亡。
我们本来还有点担心你那儿的情况,可是又进不去休养舱室。
不过幸好今天有人来找你,我就知道你会醒的。
我们想请你先去看看井口,毕竟你知道要怎么解决那里的问题。
还有玛姬·沃尔的事。
只有你够资格跟她联系,怎么也得找她讨个说法啊。”
当他说这番话时,周雨终于对眼前的境况有了点反应。
他先奇怪地左张右望,最后又把视线落回到罗彬瀚身上。
罗彬瀚还在不错眼地盯他。
他们对看了几秒,周雨说:“井口没出问题。”
“没出问题?”
赫尔玛可一脸莫名其妙,“可是你看看周围——”
“事故不是井口引起的,你们也没有人偷偷下去过。
都只是误会而已。”
“但是所有的设备都坏了,帕阇尼耶。
坏了,不是没电,所有的都是!
手电筒打不开,备用电机烫得能烧水,我们的手机也用不了……”
“我的报告刚写到一半!”
后头一个人插嘴说。
“我们不知道电子数据库里的资料损失了多少,”
赫尔玛可立刻变得语气颓唐,“底下收着的存储器可能都完了……”
“但是大部分应该都有做给中心的备份吧?”
“这个月的还没做。”
赫尔玛可立刻说,不容任何人质疑他们遭受的损害,“还有设备损失呢!
要是不能抓出个人来,我们可解释不了这个季度的经费支是怎么回事。
真的,我们都一致认为得到成果是基地最重要的使命,而且也抱怨过拉杜莫斯管得太宽,可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失控了。
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为崇高事业而必要的随机应变已经堕落成了无耻的有缝就钻,尊严和原则都被践踏,彼此间谁也不能相信,这里简直快变成一场针对研究员的监狱模拟实验——”
这位演讲家脸上浮现出真切的痛心与悲壮。
他身后的几个人也被感染得眼泪汪汪,各自伤心不已。
只有周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