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脸因为恼怒而变得通红,眼睛依旧恶狠狠地瞪着他。
罗彬瀚不禁觉得有点纳闷。
他承认这事是自己理亏,可说老实话,他是第一次碰到某个成年男人因吸了点二手烟而如此火。
“对不起,”
他说,“我忘了室内不让吸烟。”
“看得出你们刚才谈了些重要机密。”
红冷冷地说,“下次去找个贵宾包厢怎么样?”
罗彬瀚若有所思地瞧着他。
南明光说话向来是用一种细声慢语的腔调。
而尽管店里没放音乐,店外的街道却有各种各样的动静。
他不认为这个红男人能听清楚他们刚才所有的对话。
也许偶尔会漏出一两个词句,可人在不了解语境的情况下又能了解多少呢?他不在乎被陌生人听见一星半点。
“这里可没有禁止谈话。”
他说,“我的生意总不会碍着你吧?”
红男人依然用一种戒备很重的目光打量着他。
他的气色很糟糕,且样貌具备很明显的异国特征,使得罗彬瀚一时间拿不准这人的年龄,只能粗略地推断他还算年轻。
不会过四十岁,二十出头也不无可能。
他见过情绪与生活方式能够多大程度影响一个人的外在形象。
他看出有一会儿对方似乎想就此走开,可是某种顾虑正在挥作用。
最后,红还是颇为迟疑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最好小心做生意。”
红闪避着他的目光说,“危险的生意很容易生点意外,是不是?”
好奇心使得罗彬瀚的思路又活泛起来。
今夜没有什么事能比解开这个谜团更有意义了。
他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酒,施施然地走回红面前坐下。
对方瞪着他的脸色好似活见鬼。
“想喝一杯?”
罗彬瀚笑眯眯地问。
“这里不赊账。”
红说。
他的眼睛瞟向罗彬瀚留在原位上的酒瓶。
“我其实不缺钱。
“罗彬瀚说。
他等着红来质疑,可是对方似乎对这一点并无异议。
也许这人真的听到了他和南明光聊天的内容。
可罗彬瀚很难想象他是被谁安排在这儿等自己的。
不,这地址是法克给他的,不管谁去找调查公司,都没法预料到他会在昨夜走进这样一家隐蔽的小店里。
再说外国人也是个糟糕的选择,那么醒目的特征谁见了都容易记住。
“我不是这儿的,”
红说,“结账不是我的活儿。
而且这里空位也够多。
你介意给我个清静吗?谢谢。
要是你想知道店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可以下次早点过来,或者在门口等到天亮。
用不着来问我。”
如果罗彬瀚真是个在乎颜面的人,他觉得自己肯定会为刚才的小把戏被识破而脸红的。
可他如今早不是那种人了,而他现在既不是特别担心警察的问题,也能确信对方在打架斗殴上绝非自己的对手。
这正是一个富二代趁着酒劲大耍流氓的绝妙时机。
于是他假装没听见赶人的暗示,照样有点无礼地直盯着对方。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他说,“你是从哪儿来的?”
“这不关你的事。”
“这说不好。
也许你还是我妹妹的朋友呢。
她不住在这个国家,而且还挺喜欢和怪人交朋友的。”
“我不认识她。
而且就算我认识,那也用不着认识她所有的家人。”
“你要是认识她,就肯定得认识她妈妈。
她是个律师,对女儿看得很严。
要是我妹妹背着她干了什么,她肯定会大火,说不定还有人要吃官司。”
红脸上的神态开始由单纯的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