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妈让我帮她挑条新裙子,那种带花边和缀子的连身裙。
结果她不要粉色的,想要黑色的。
她妈妈觉得黑色太老气,不是她这个年纪该穿的。
不过我也没在童装店里看到过黑色的裙子。
你老婆以前卖过黑色的儿童裙吗?”
“哪有小女孩穿黑色。”
司机说。
“现在穿成什么样的小孩都有。”
罗彬瀚说,“为了个性,或者另类什么的。
我的堂弟喜欢穿有洞的裤子。
我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觉得这样有个性。
他后屁股上都有一个洞,那坐下来能舒服吗?”
司机呵呵地笑了两声。
似乎为了证明罗彬瀚少见多怪,他提起自己曾经见过乘客的嘴唇上串了金属环;有人打扮得像个生日蛋糕,差点挤不进车门;还有一次他在深冬午夜接到一个客人,身上似乎只套了层纱网。
“嗯……”
罗彬瀚含糊地评价道,“年轻人总是一代比一代古怪。”
“你多大了?”
“大概三十多。”
司机透过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带着点称赞意味地说:“看着不像。”
“喜欢穿得年轻点。”
罗彬瀚说,“不过也跟不上潮流了,我可是去外头待了——前面怎么了?”
司机咒骂了一句。
一辆摩托车从拥堵的路口中央闪出来,敏捷地贴着他们前一辆车的后尾穿了过去。
他们的车及时刹住了,可这行径依旧令司机暴怒如雷,打开车窗朝外头大吼大叫。
“真是不要命!”
他气冲冲地说,“这些送外卖的!
撞死了都是自找的!”
罗彬瀚探头朝窗外的街道看了一眼。
“这附近倒是有不少饭店。”
他说,“我已经不认得了。”
那辆违规行驶的摩托车把司机彻底惹恼了。
他在剩下的路上不断地提起非机动车惹出过的麻烦。
“几个月前这儿就死过一个。”
司机说。
“开摩托的?”
罗彬瀚漫不经心地问。
“听说是。
脸都剐没了。”
“整张脸?怎么回事?”
“这谁知道!”
“是撞上了别的车?还是只有它一个出事了?”
“谁碰上这死鬼真是倒了霉!”
司机依然怒气冲冲地说。
罗彬瀚悠悠然地把脑袋搁在窗户上,朝另一边的周雨瞥了瞥。
他敢肯定脸对窗外的周雨早已脱离这些无聊琐碎的闲谈,进入到某个神游之境里去了。
“你想跟我去学校那儿看看吗?”
他问周雨。
可是没有回答。
罗彬瀚稍稍挪过去看了看,现周雨实际上是睡着了。
“看来你是挺忙的。”
罗彬瀚嘀咕着说。
他注意到周雨在睡梦中还皱着眉,竟然露出一种有点像是讥诮的表情。
那表情让他想起了周妤——据说生活在一起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像,人们管这叫“夫妻相”
之类的。
不过罗彬瀚不敢肯定是否确有其事,他是永远也不会像荆璜或莫莫罗的,无论他还能在寂静号上留多久。
下车的时候他把周雨叫了起来。
“你睡得真死,”
他说,“做梦了?”
周雨木然而飘忽地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好像还没认出他似的。
罗彬瀚不禁寻思这二十分钟的睡眠究竟能做出多漫长的梦来。
“……梦到了工作上的事。”
周雨缓缓地说。
那口吻让罗彬瀚深感同情。
他们在小区附近的餐馆里吃了晚饭。
罗彬瀚又问周雨是否想一起去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