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并且还开始拍打她的脸颊,确认她是否有所反应。
詹妮娅看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当觉得意外,可是当周温行又一次叫她时,她还是尽力抬了抬手掌,以表示自己已有意识。
“你需要毛毯和热水。”
周温行说。
詹妮娅精疲力竭地点着脑袋。
她觉得浑身都很乏力,根本没法坐起来。
可是当周温行坐在旁边朝她观望时,她又猛地记起在竹筏打翻以前他们正在谈论什么。
她的胸口一下子收紧了,并且凭空就生出了新的力气。
但是她没有坐起来,而是继续躺着,眼睛朝周围张望。
“他在哪儿?”
她问道,“赤拉滨还好吗?”
“或许已经淹死了。”
詹妮娅瞪着他。
她不是很相信这个答案,因为周温行的表情看起来正像在开玩笑。
她不愿意被当作恶作剧的对象,于是她忍着不去追问,而是改口说:“可别告诉我这是一座荒岛。”
“不用担心,这里是埃斯及特夫岛靠北一点的海岸。
等你能站起来了,你就沿着海岸往南走,我想你很快就会遇到可以帮助你的人。”
“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回去?”
“是的,詹妮弗,我要走了。”
听到周温行这么说时,詹妮娅在第一时间把它当成了一个好消息。
她没受太严重的伤,完全可以照顾自己。
可是她却并没有因此而觉得高兴起来。
她掂量了一下,最后还是近乎莽撞地问:“你要去哪儿?”
“我不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
如果光从字面来说的话,我是一个人,就是这样而已。”
“你的……你的魔术,那是你与生俱来的东西吗?”
“那并不重要,詹妮弗。
对你来说,我有怎样的能力都无关紧要,因为我并不打算把它们用在你身上。
你很想活下去,那么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听到这个奇怪的保证并不能真的使人安心,反倒会激起人的惊恐与警觉。
詹妮娅漫然地游移起视线,远眺还在零星落下雨点的天空。
关于这一夜所见的全部细节都在她的脑海里翻涌,在第一缕曙光透出云层时,另一种灵光也突然间照耀在她的心头。
她又一次站在置换立场所取得的捷径之上,而那些迷离障目的迷雾全都消散了。
在那陌生的世界里或许有着非人的怪诞与诡秘,可是基本的动机却依旧如此简单明了。
答案可以从中得出,而不需要精通任何关乎神秘的知识。
“你哥哥就是海怪。”
詹妮娅喘着气说,“他是类似的东西,是吗?他的幻觉让他变成了怪物。
这是为什么他会受到别人崇拜……那到底是什么?他能叫别人产生幻觉?”
她感到周温行从她身边站了起来。
他是真的要走了。
她本该放任他这么做,可是一股强烈的冲动却叫她猛地抓住他的脚踝。
这真是愚蠢极了。
她在心里对自己吼叫。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急促地问,“我哥哥为什么会朝你开枪?他生了什么?”
“詹妮弗,你过好自己的人生就可以了。
像你哥哥那样是无可治疗的。”
“去你的。
他在哪儿?”
周温行俯身抓住了她的手腕。
詹妮娅并没感觉出他的力气很大,可是她的手却使不上劲了。
她不由自主地松开他。
“生命是由有限结构的封闭来组成的,”
她听见周温行说,“如果不能接受与真实的世界,也就是无穷世界的隔绝,那么也就不能够维持生命。
所谓的心理治疗,就是让人能够接受自己被封闭和压抑,并且把这种压抑持续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