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自从他们来到这片草野,剧作家已经越来越少说话了,而且态度也特别的古怪。这种变化是随着旅途深入越来越明显的,而至少在他们沿着那条发光的银溪走进草野以前,剧作家一度还是她熟悉的样子。他唠唠叨叨地告诉她现在不用着急了,因为最难走的路过去了(他显然是在说玛姬·沃尔的事),接着他就摘下了一枚自己腰带上的小挂扣——那本应是木头或岩石做的小装饰品已经变得水晶般剔透闪亮——把它夹在詹妮娅的袖口上。
“你得一直戴着它,瞭头。”他严肃地叮嘱道,“可千万别弄丢。这是你能够从这儿出去的关键。”
詹妮娅抬起袖子瞄了一眼那个小饰品,她觉得它有点像个长了脚的水手结。“这是什么?”
“嗨,不过是些小玩意儿。”剧作家轻描淡写地说,“我的先辈同人们从这里拿出去的小东西。先把它磨磨光,再拿进机器里头编写点指令,就可以当护身符用啦。当你需要用到它的时候——当然,你也只能在这种环境里用到它——你就把它丢到地上,代表你自愿把它归还。它会立即完成一个已经被许好的愿望。”
有一万个疑问争先恐后地堵在詹妮娅的嗓子眼里,但她还是把它们全咽回了肚内。她点点头,努力想把有限的时间和注意力集中在她的核心任务目标上。“我哥哥也在这里?”
这一回,或许是因为没了玛姬·沃尔的死亡威胁,剧作家回答得干脆利落:“是的,瞭头,他在这儿。而且,我那位心理医生恐怕也在这儿。”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这儿对许多人都是个好地方呀。”剧作家答非所问地说,“这里会抹平许多世间的不公平,智者和愚夫将会被等量齐观,一个人和一株草也差不了多少,待遇都是相同的……当然,前提是这人和这草之间没什么冲突,要不然就只好先做一番意志力的对决。在这方面草的优势很大,瞭头,因为一株草想的事情很简单,它不会心猿意马的。不过嘛,哎,我不好说,有时候人要是急了也蛮可以争一口气的。”
到了这会儿,詹妮娅已经完全习惯了剧作家的说话方式,并且掌握了应付这种谜语的窍门,那就是要抓大放小,只听那些最有用的关键词。“对决?”她警惕地问,“你的心理医生要和我哥哥对决?”
赤拉滨歪着脑袋沉思了几秒。“我猜也可以这么说吧。毕竟,照你们这儿的观点,力是相互作用的嘛。”
“他们要对决什么?”
“憋气?”剧作家说。他仿佛觉得自己说了句很风趣的话,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詹妮娅生气地瞪着他。
“我们得制止这件事。”
“当然,当然,这是你此行的目的嘛。我说过我是完全支持你的,瞭头。你我的目标虽不同,利益却一致,更甭提咱们俩的患难之情了。要是你能把你哥哥从这口深井里捞出来,我也会替你高兴呀。”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救你的心理医生?”
剧作家格外郑重地对她说:“周不需要任何人去救。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解救已经太迟了——而且我怀疑他是否真的想被解救。对于他这样的情况,旁人所能做的最好的选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