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缩短到呼吸可闻。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滚烫,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昏黄的光线勾勒着两人纠缠的轮廓。
顾南淮撑在她身侧的手微微抖,灼热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她迷茫的醉眼、泛红的脸颊,最终牢牢锁定了她微张的、仿佛无声邀请的唇瓣。
他灼热的呼吸粗重地拂过她的脸颊和唇瓣。
时微眼神迷离,看着上方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看着他眼中翻腾的、令人心悸的浓烈情感,感受着他滚烫的气息笼罩着自己,一时忘了反应,也无力挣扎。
环在他颈后的手甚至忘了松开,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到他后颈的短。
男人的俊脸在视野里放大,他的唇擦上她的,时微屏住了呼吸。
“叩、叩、叩。”
就在这时,清晰的敲门声,猝不及防地响起。
击碎了满室粘稠滚烫的暧昧。
门外,响起女佣的声音,“二爷?老太太让我问问,时微小姐安置好了吗?需要醒酒汤吗?”
时微如梦初醒,猛地松开环在他颈后的手,下意识地转脸看向别处。
顾南淮身体猛地一僵,清了清喉咙,直起身,嗓音低沉沙哑,“好好休息。”
话落,他走向门口,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外面很快响起他的交代声:“给时小姐煮一份醒酒汤。”
室内,时微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脸颊滚烫,耳中嗡嗡作响。
脑海里,刚刚所有的画面交织在一起,冲击着她。
酒似乎彻底醒了,静谧的空间里,她清晰地听到自己混乱的心跳,指尖还残留着他颈后丝的触感和那灼人的体温。
……
“咔哒”
一声轻响,房门关上、落锁。
顾南淮没有开大灯,只拧亮了玄关处一盏壁灯。
幽暗光线里,他径直走进浴室,衣衫褪尽后,他直接拧开了淋浴的冷水开关。
他仰起头,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脸颊、脖颈,滑过宽阔的胸膛和紧绷的背脊。
水流顺着湿透的黑蜿蜒而下,滑过他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最后汇入性感的锁骨凹陷处。
冷水暂时压制了身体里那股灼人的躁动,却无法平息他胸腔里翻腾的怒火和急迫。
他一把关掉水阀,湿漉漉地踏出淋浴间。
冰冷的水珠顺着他精悍的身体线条不断滚落,在地板上汇聚成一小滩水渍。
他走到卧室,拨通金法官的号。
“金老师,打扰了。”
“关于季砚深和时微的离婚案判决书。”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透着压迫感,“我要求,必须、立刻、在本周五之前送达。”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金法官皱眉,“南淮,你又急什么!
这程序上——”
“程序上的任何问题,我来解决。”
顾南淮打断他,语气毋庸置疑。
金法官听出他反常的口气与急迫,沉默几秒,“得,我会亲自督办,确保周五前,判决书送达双方。”
顾南淮语气有所缓和,“有劳了,金老师。”
……
时微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晌午。
昨夜凌乱的记忆碎片伴随着宿醉后的钝痛,侵袭而来……
时微躺在床上,懵地看着天花板,心里一片兵荒马乱。
那份迟来的、属于顾南淮的汹涌情意,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她很是后悔。
后悔昨晚借着酒意问了出来。
她刚从一场失败的婚姻里爬出来,身心俱疲,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和勇气,立刻承接另一份新的感情。
不知过去了多久,时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乱,强打起精神洗漱下楼。
时微刚到一楼客厅,遇到正下楼来的顾南淮。
男人一身剪裁合度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一手拎着公文包,另一只手正扣着袖口的铂金袖扣。